时海在树木参天的林子里缓慢移动,每踏出一步,身上未愈的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
他走一会,就需要停下来缓一缓,等适应痛感后,再接着往前挪动。
莎莉丝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的身边,还费力的帮他把前方拦路的枝丫给折开。
时海了眼旁边额头上流着汗的女孩,他哑声道,“你先走罢”
莎莉丝摇了摇头,“我不,既然你刚才救了我,那就得一起通关”
时海心下叹气,他道,“我有罪难恕”
不管犯罪的是谁,总之责任源于这具身体。
此言一出,酒吧里人的都静默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之前明明一直喊着冤枉,死不认罪的男人,现在倒是干脆利落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假装,垂死挣扎。
“来这里的人都有罪,而且不轻。”莎莉丝嘟哝着说道,“如果你这样的都不能饶恕,那我也没资格离开。”
不等时海发问,她便主动说清楚了自身的情况。
“去年就是你被冤枉和战俘私通的那次,我也被他们骗了”
时海心里暗想,他可不能说是被冤枉的。
莎莉丝继续道,“那时候帮着做了几次情报输送工作,原以为是暗地里为东域军团卖力的好事,还打算回去和我姐炫耀呢,没想到事发后竟成了间谍”
时海默不作声,平民的确容易被利用,但也是军团监察不严,让敌人混入的后果。
莎莉丝说完后,垂头丧气的懊恼道,“都是我太笨了,害得边境差点就被敌人打下本来这是板上钉钉的死罪,还是军团了解内情后,才网开一面,给了一个求生的机会。”
时海犹豫了下,最终伸出手,轻轻揉了下小女孩的头,“不怪你”
边境险些失守,恐怕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在。
别的不说一名平民所能的情报极为有限,能比得过一军统帅吗
该死也是他来死。
莎莉丝被摸了头后,不禁面颊微红,烦乱的情绪也平缓了许多。
她鼓起勇气,握住男人的手,神情真挚道,“我们一起努力离开这里,一定能得
到宽恕的”
时海笑了笑,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回不去了”
莎莉丝以为对方说的是无家可归,她皱着眉头疑惑道,“怎么会呢,你肯定是被冤枉的,如果他们还不接受,非要赶你走,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