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空暗哑无光,下着不停歇的毛毛雨。
沉婉婉在牵梦琴行不远处潜伏着,看着那辆熟悉的轿车驶向牵梦琴行。
江寒缓慢走下车,单手撑起黑色的伞。他跨走几步,走到另一侧车门,开启车门,将舒言接了下车。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他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轻吻了她的脸颊。他注视舒言走进琴行,如似他曾对秦舒文凝眸时的神情,相似得如出一辙。
那一刻,沉婉婉已不知,是还爱着江寒,或只是单纯地心有不甘。
一转眼就午休时间,她又回到牵梦琴行一趟。
舒言朝二楼楼阶走下,胳膊正挽着肩包欲离开琴行。
沉婉婉果断叫住她,“舒言。”
舒言抬眸看,见是沉婉婉,便匆匆越过她,抬脚往门口的方向离去。
沉婉婉察觉出舒言的眼神,像是她额上已刻印了“生人勿近”四字。连忙进入主题,“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舒言闻声,只好停下步伐,维持着气定神闲。她轻轻抿开嘴唇,对她应答如流,“沉婉婉。我和你,应该也没什么好聊的。”
“是关于江寒的事。”沉婉婉赫然补一句。
午休时分,雨天转晴,烈日当头。
打工人出来觅食的午休,西区街上人流不息。
她们在牵梦琴行附近挑间高级咖啡厅,只图它的格局隐蔽。装潢有不少隔间,非常适合聊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张规模不小的咖啡桌,两人各坐一侧,面面相觑,气氛略显尴尬。
沉婉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舒言,脑海里浮现了一道声音,不断地质问自己,究竟输在了何处。
若说她输给秦舒文是不及她优秀,那眼前资质平平的舒言又赢了她什么?
她本以为秦舒文死后,再也没人能阻扰她与江寒的发展。她以为江寒会渐渐地忘记秦舒文,又或是江权会对江寒的婚事施压,考虑到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事与愿违。
江寒略过江权,先斩后奏与认识不到半年的舒言闪婚,还发声明将婚讯公告全城。
江寒的这些举措,直教她不甘心。
舒言见她露出蔑视的神色,开门见山说,“沉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此话道出,沉婉婉微怔半响。
良久后,她露出了自嘲的笑意,也似乎明白为何江寒会与舒言闪婚了。
因为在舒言的身上,她看了秦舒文的影子。
舒言似秦舒文,为人低调谦虚,表面温驯良善。但骨子里却也藏着半分高傲淡漠,彷佛视所有人为无物。
若秦舒文是仗着天资过人而在她面前自我优越,那舒言呢?是仗着江寒的喜欢吗?
她倒是希望接下来聊的话题,能抨击舒言淡定的嘴脸。
沉婉婉递上资料,悠扬道,“这是被江寒拦下的文稿。他让公关组花了一笔钱把此事压了下来。”
舒言垂目看,文稿只有几页纸。
这份文稿她也曾见过,是那日江寒在书房里与她分享过的商业决策。
只是,里头剩下关于江寒隐婚过的文稿,并没有其余的花边新闻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