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谁不愿意回家呢,尤其是身在他乡的人,更是思念呀,大哥走了,他咋说走就走呢,抛弃了俺,俺要不是父老乡亲和三叔三婶,俺活不到这么大,心里怨过大哥,你咋那么狠心,俺可是你的唯一的亲人呀,你咋不回来看看,想不到,俺有了钱,他却再也回不来了,他永远地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忙,俺骑着车子,一路上想好了,俺把家里事情料理料理,就起身去,接回大哥的骨灰来,冬天的风是那么寒冷刺骨,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一口气骑回了家,俺脚刚迈进来,屋里边母子俩正闹别扭呢。
一见俺回来,就跟见了裁判一样,围了过来,他一言,她一语,俺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啥来。
你们母子咋了,就跟仇人一样,有啥大不了的事情,慢慢说,毛蛋,你咋气你妈了,你个兔崽子,就知道气你妈,看俺不削你。
爹,你是咋了,不是俺气俺妈,是俺妈说俺。
哟,妈欺负儿子,真是新鲜,说说,俺给你们俩评评理。
毛蛋抢过话题,说了,原来这几天养猪场忙,他和春柳便住在场子里,朝夕相处的,慢慢两人有了感情,可秀芹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春柳和毛蛋两个娃不干好事,恐怕早就有了,秀芹自然不能听之任之,回来审问儿子,毛蛋你说是缺心眼吧,咋给承认了。
秀芹说,咱们家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不能让村里人指桑骂槐的,你爹现在正做一件大事,村里人都把你爹看成领头人,你小子居然做出这么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以后让你爹老脸怎么在人们走啊,你兔崽子要想真的跟春柳好,就找个媒人,撮合撮合,早点办了事情,你爹和俺还能早点抱孙子,你想想吧。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脑子想啥,结婚是件大事,可在他们眼睛里却是微不足道,两个人好,还需要理由吗,秀芹听了儿子一番狡辩,气就不打一处来。
俺媳妇心眼好,怕人家受罪,可管教儿女们,她比俺有权威,小宁在的时候,也怕她妈,可不怕俺,俺比较惜子,打在儿身上,疼在父母心,俺大概是太宠她姐弟了,有时候,像个很要好的哥们,毛蛋为啥不怕俺,就是因为这吧。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毛蛋说他和春柳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才不怕村里的风言风语的,嘴是他们的,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俩不管。
秀芹呢,你个死娃子,你咋能这样呢,春柳妈虽然见了你挺好的,可成家是件大事,需要双方父母做主,你看着吧,你肯定会后悔的。
得,裁决谁胜谁负,落在俺的头上,他娘俩都看着俺。
俺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俺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他俩倒急了,爹你倒是说话呀,你说话呀,你可是一家之主呀。
啊,俺是一家之主吧,你们俩听俺的,毛蛋呀,你要是真的和春柳好,就光明正大的好,这样村里人才不说你的闲话,至于你妈说的,那都是为你好,你小子别不懂好赖,俺话说完了。
他俩似乎不相信,俺想了半天,就总结这么几句。
俺说,你们都傻了,俺饿了,还不给俺做饭。
你呀,俺看你才是个孩子,秀芹话里有话,俺心里清楚。
人常说,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庭美满,才能奔向幸福生活。
给他俩解决了,可谁给俺解决俺心里头的疙瘩,俺吃完了饭,披上衣服到外面走走,耳朵边时不时吹来刺骨的西北风,俺想了很多,把养猪场扩大,和父老乡亲共同致富,俺打心里高兴呀,俺一想起,是村里人养大俺,俺这一辈子忘不了,俺看见家家户户能过得好,俺不是也高兴吗,起码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正当这关键时候,俺知道了帮助俺的是没有谋过面的大哥,自古手足情深,俺心里头能不想呀,大哥在俺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俺一把,俺总得去见一见远方的亲人,恐怕地下的父母也是同样的心愿,俺是去还是不去。
一想到这些,俺的心里不知啥滋味。
脚步不停来到养猪场外,只见门口挂着一对红灯笼,这八成是俩孩子的主意,挂上灯笼,是盼望过上好日子,可谓有寓意在里面。
门没有关,俺迈步进来了。
住人那间屋亮着灯,毛蛋咋还没睡呀,这孩子就是不注意身体。
俺正要往里边走,就听屋里面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