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旭在哭,汤建明在施压,四周所有人,都在等汤盈盈道歉。
汤盈盈听了他们掰扯这么多,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孙忠旭被她踢了后,眼看追不上她,索性先下手为强,自己抄了近路回到酒会,然后朝所有人哭诉,企图反栽赃汤盈盈
不得不说,这个狡猾的老男人真的够歹毒,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出这样的招数。
汤盈盈要真是个高中生,此刻怕是要被孙忠旭给整懵了,身为受害者,后路却完全被堵死,百口莫辩。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往前一步,站到了孙忠旭的面前。
孙忠旭虽然反栽赃成功,但被踢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此刻看到汤盈盈,心中有了阴影,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离汤盈盈远一些。
汤盈盈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心中冷笑,对孙忠旭道:“孙先生说了这么多,人人愤慨,不如现在腾出几分钟的时间给我,让我说两句如何?”
孙忠旭阴狠地看着汤盈盈,瞧着她那青涩的模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且汤建明都已经服软,逼着汤盈盈道歉了,他就不信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真能绝地反击不成。
孙忠旭脸上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当着所有人的面,面容慈祥委屈:“我孙某人是怕了你了,只要汤小姐不动粗,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汤盈盈道:“先,孙先生说,你是酒后感到不适,独自前往江边醒酒,并不知道我在江边吹风,和我是偶遇,对吧?”
“对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尾随你这个小姑娘不成?”孙忠旭笑道。
汤盈盈也不气恼,又道:“第二,孙先生说,到江边遇到我后,为了缓解气氛才和我说话,但绝对没有说出不适时宜的话,更没有靠近我,没有试图猥亵我,对吗?”
“当然!”孙忠旭道,“我孙忠旭在这里誓,今天要是真干出了那种猥琐事,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善终,事业一败涂地,晚年凄凉!”
孙忠旭喊完,眼泪又流了出来,看起来又老迈又可怜。
四周的人见状,均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纷纷安慰起来。
“孙总,别啊,为了这么点破事,不用誓赌咒的。”
“汤盈盈,孙总是看你年纪小,才让你道歉了事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着人模人样,可真够恶毒的,汤盈盈,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汤盈盈对于这种恶言恶语,早已经百毒不侵,完全无视了那群愤慨的人群,盯着孙忠旭道:“最后一个问题,孙先生到江边遇到我后,和我保持多远的距离,是这样?”
汤盈盈说着,又往前走一步,站在孙忠旭面前,双眼冷冷地盯着他:“还是现在这样?”
孙忠旭不知道为什么,被汤盈盈那双眼睛盯着,心里莫名开始毛起来。
汤盈盈这长相,往好了说,那是浓颜美艳,但一旦冷下脸来,那双大眼睛盯着人的时候,也更加有压迫力。
孙忠旭心中不安,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不可能露怯。
孙忠旭做出一副双手护胸,老实怯懦的模样,对汤盈盈道:“汤小姐啊,我可拜托你了,都生了这种事,你别离我这么近好吗,我和人向来都是保持安全距离的,怎么可能距离你这么近啊!”
汤盈盈冷笑一声,抬起脚隔空比划了一下:“可是孙先生,哪怕是现在这个距离,我也踢不到你呢。”
什么意思?
孙忠旭愣了一下,低头一看。
果然,汤盈盈已经伸出了一只脚,鞋尖就立在他的面前,但是,因为距离不够的缘故,并不能碰到他,更不可能伤他分毫。
孙忠旭心中腾升一股不妙的预感,他眼珠子飞快转动了一下,刚想开口狡辩,然而汤盈盈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汤盈盈收回脚,看向所有人道:“孙先生说他和人向来保持安全距离,和我碰面后,绝对没有靠近我,但是,刚刚我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如果孙先生真的能做到的话,我根本没有机会伤害到他。”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孙总不注意,突然冲上去打人呢!”有人喊道。
汤盈盈听到这话,几乎是笑了一下:“行,好吧,假设我突然疯,莫名其妙冲上去打孙先生,不过别忘了,孙先生被伤到的,可是正面裆部。
“正常人遇到陌生人靠近,都会保持安全距离,就像刚刚孙先生现我往前走一步后,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避开我,怎么刚刚在江边的孙先生,明明心中毫无杂念,甚至充满警惕,却依然能让我靠近,正巧毫无防备地,被我精准地踢到呢?”
汤盈盈说着,忽然看向孙忠旭:“对了,我忘了,孙先生刚刚和大家哭诉,说我对你拳打脚踢,但您似乎忘了,我只踢伤了您的裆部。
“您要是不认可我的话,觉得我在撒谎,大可现在去医院检查伤口,但凡有多余的,确认是我造成的伤痕,我汤盈盈亲自帮您报警,我们一起去警察局,让警察为您主持公道,如何?”
汤盈盈话音落下,四周不少人神色各异,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汤盈盈这段话提出了三个非常关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