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举到底慎重些,“先别忙,明日你和老二家的请旨进宫,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别闹出笑话。”
蒋文举还是挺了解自家女儿,碧兰那个性子,真怀上龙胎恨不得到长街上去嚷嚷,哪会闷在肚里半点不像她的处事。
蒋大夫人就觉得丈夫不得女儿好,“行了,谁不知道你疼映月比疼兰儿还多些若是她有了身孕,我你老早就广发喜帖了。”
蒋文举干咳两声,“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我都替你害臊,无论哪个诞下皇嗣,总归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会亏待她们”
又叮嘱妻子,“明日进宫,上门礼可不许短了映月那份。我知你不喜欢她的出身,可那人已去,如今你才是她母亲,于情于理,你都得将一碗水端平,否则,别人就该议论你这个丞相夫人有失体统了。”
蒋大夫人撇了撇嘴,心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托辞,丈夫不过是惦记着那贱人,才移情到她女儿身上,可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
心下暗暗盘算着,倘蒋映月有了孩子,一定也要抱到碧兰膝下抚养,否则,将来这皇后之位怕就不好说了。
次日,蒋家二位夫人俱起了个大早,直直地奔宫中而来。虽说并非年节,贸然进宫不合时宜,可有蒋太后这层关系在,稍稍通融还是无妨的。
蒋碧兰才刚起身,见到母亲着实愣了一刹,“您怎么来了”
蒋大夫人见她描眉画眼,打扮得唇红齿白,不禁生起气来,“如今这节骨眼,你怎么还敢乱涂脂粉”
蒋碧兰
她化个妆碍着谁了
蒋大夫人就将她拉到一旁,又催人打盆水来,硬逼着她将那副精致妆面卸下,半点不留情面,末了还按了按女儿的肚子,“几个月了”
蒋碧兰这才明白,敢情母亲以为她有了身孕,不禁啼笑皆非,“您胡说什么,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哪就猴急到这份上”
至于她进宫以来尚未侍寝,这种事蒋碧兰当然羞于启齿。
蒋大夫人怔了怔,不是女儿,难道是那个贱胚子她登时眉立,“是映月怀上了”
母亲一向不惯庶妹,蒋碧兰是知道的,可也不能逮着流言就瞎造谣啊。
她摇了摇头,肯定的道“她也没有。”
侍没侍寝,彤史上总会有记录,蒋碧兰不信敬事房的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手脚。
蒋大夫人这下可真糊涂了,“不是你,也不是映月,那还能有谁”
蒋碧兰好好的美容觉被打断,心里也窝着火呢,“到底是谁传的流言,让您巴巴的跑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奔丧呢,大夏天的。
蒋大夫人哪好意思说自己被个小后生给糊弄了,只得讪讪道“还不是一块抹骨牌的时候,听她们瞎说的,道是宫里有位得宠的娘娘,如今更怀上了龙胎,赶着给你娘道喜呢”
“您别听那些碎嘴婆子胡吣,真有什么,我怎会瞒着家里”蒋碧兰不屑的道,“何况如今得宠的也就关雎宫那位,她若有了,只怕夏家尾巴该翘上天了。”
蒋大夫人敏锐的捕捉到重点,“关雎宫住着谁”
“不就是夏家那位,”蒋碧兰道,“一同进宫的里头,独她有过晋封,虽说只是个美人罢,可见陛下对她的重。”
蒋大夫人听在耳里,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夏桐午后打了个盹起来,就听常青说收到了蒋家送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