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荣耀,善良,有权势富贵时容儿爱皇上,而当皇上和容儿想的不一样时,容儿就失望了,那这样的爱又有什么珍贵稀奇的呢?”
皇上有些动容,是啊,容儿和别人不一样,她爱慕自己十多年,为了自己愿意豁出性命,这一点连自己的皇额娘都比不上。
说着令仪得寸进尺抱住了皇上,接着表白道:
“皇上,容儿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灵魂,只要你还是你,无论你好与坏,善与恶,富贵或是落魄,容儿都不会改变。
你若是好人,容儿便跟着你当圣母,你若是坏人,容儿便给你递刀子,你是容儿的夫君,夫唱妇随,夫君是什么样的,容儿就是什么样。”
闻言皇上紧紧的把令仪抱进怀里,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恩上天,他这一生纵不圆满,父不疼,母不爱。
可到底是他做了皇帝,老天又在不惑之年把这样的容儿赐予他,他还有什么所求呢。
感受着胸口跳动的愈发激烈的心脏,皇上突然承诺发誓道:
“容儿,你的一腔情意,我绝不辜负,否则便叫我往后孤苦一世,再不得半分真心。”
令仪不知道皇上又在发什么疯,但这并不妨碍她眼含泪水,一副动情的表情道:
“皇上,容儿能此生能得你这一句话,便是立刻死了也绝无怨言。”
皇上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说道: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长长久久的活着,永远陪着我,只要你陪着我,除了天下我什么都能给你。”
感受着源源不断传来的磅礴龙气,令仪当然同意了,反正她不要他的天下。
不过话虽如此说,令仪还是疑惑,皇上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许是刚刚的推心置腹,让令仪离皇上的心又近了一步,又许是此时的皇上实在缺一个听众,能听他说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话。
因此看出令仪的疑惑后,皇上突然又坦白道:
“年羹尧嚣张跋扈,功高震主,朕容不下他,在后宫偏宠年妃也多是为了安抚他。
如今因莞贵人失子一事,朕刚刚冷落年妃一段时间,年羹尧就上折子,话里话外提起年妃,可朕眼下又实在不想去见年妃,有时想想,朕这个皇帝做的真是窝囊。”
令仪轻声安慰:“自古成大事者,就免不了卧薪尝胆,更何况皇上是为了天下人隐忍,这怎能说是窝囊?
皇上可记得郑伯克段于鄢,昔年郑武公的妻子武姜偏爱幼子共叔段而厌恶长子庄公,致使其幼子贪婪无厌,索求无度。
可庄公一直隐忍,最终方能占的大义,彻底制服共叔段,难到在皇上眼里,庄公也是窝囊吗?”
皇上沉默,郑庄公一代霸主,自然不是窝囊的。
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庄公能忍的,他有何忍不得呢?
“那你觉得朕应该放年妃出来吗?”皇上又问。
如果可以,令仪当然是希望年世兰出来的,毕竟她接下来设的局,还要她在场才有用。
可眼下皇上这样问,令仪怎么能回答,因此她只能道:
“这要看皇上自己,皇上是一代明君,无论您怎么做,臣妾都是支持的。”
当夜,皇上没再和令仪说什么,但没过多久,年妃便上了陈情书,字字恳切,皇上对年妃的态度便缓和了下来,不仅解了禁,还送了东西进翊坤宫。
宫里人尽皆知,年妃很快就要复宠了。而正在谋划重夺圣心的甄嬛,得知这一消息,既恨皇上对华妃如此宽恕,又恼怒自己不得不再去争这样一位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