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幽暗沉静的空间,阮惜棠更觉自己心跳如雷,她有点不可置信,明知道来者何人,那语气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萧勤?”
萧勤没有应答,此际他满脑都是她毫无约束地扭腰摆臂的画面,见惯她安静乖巧的姿态,一时间竟被她青春飞扬的样子惹得挪不开眼。
刚开始准备生日派对的时候,汪雯雯就已经通知了萧勤,萧勤虽没给她明确的答复,但却吩咐黄助理帮忙安排打点。
黄助理半点都不敢怠慢,一方面调整老板的行程,另一方面为他订机票买礼物,甚至连穿着的衣裤都想替他准备。原本万事俱备,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场雷暴雨让机场瘫痪,他所搭乘的航班足足延误了半天。
下机已是繁星满天,萧勤赶到回来恰好撞见提前离场的祖父,只打了声招呼就想到隔壁找人。然而步子还没迈出,他就被叫住,让他不要去打扰小年轻们玩乐。
萧勤在卧室的露台就能看到汪雯雯家那院子的境况,他从不觉得他跟阮惜棠存有什么问题,但当望见她跟那群年龄相仿的男生忘我共舞,他就不得不承认两人之间的差距,是这辈子都无法拉近的。
意识到这一点,萧勤还真没有心情加入他们的派对。哪个年轻女孩子不是贪玩爱闹的,反正她过来也是放松散心的,既然她那么高兴,就无谓扫兴打扰。
不过很快,萧勤又发觉楼下的人玩得越开心,自己就越郁闷。他那样沉得住气,在短短的两小时,也差点无法忍耐。
阮惜棠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反而等来落在耳鬓间的厮磨与亲吻。每条神经都处于活跃状态,她似是那热血冲动的十八岁少女,转过身就攀着他的肩索吻。
萧勤略显意外,但他也只是愣了愣,随后便热烈地给予回应。
两人的呼吸交错凌乱,萧勤从不知她也有这样澎湃汹涌的情感需要释放,也许是压抑得太久,爆发起来是格外的凶猛。若是他们没有一个混账的开始,这一天想必不会来来得那么迟。
浅薄的酒气萦绕在鼻息,萧勤貌似因此而染上微醺之感。阮惜棠今晚比他还要急切,他尚且有一丝迟疑,而她则喘着气说:“不怕……”
萧勤抵着她的额头:“醉了?”
阮惜棠不仅没醉,而且无比的清醒,现在的她就是处于叛逆期的任性孩子,明知道不该,还是义无反顾地放纵。她没有给萧勤犹豫的机会,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那剧烈跳动的心房上,同时勾住他的脖子亲了过去。
这晚折腾得极狠,阮惜棠有种将要散架的错觉,第二天醒来,她就软绵绵地赖在床上,根本不愿意起来。
萧勤比她醒得早,不过他同样赖在床上,唯一的动作,是紧紧将她扣在胸前。
阮惜棠嘤咛了几声,由于过度疲倦,没过多久又重新入睡。
正陷入黑甜的梦境,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唤,茫茫然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萧勤那张放大的俊脸。
两人四目相对着,直至外头再度传来声响,她才迟钝地发问:“是不是有人叫我?”
萧勤将她的脑袋压回自己怀里:“别管他,继续睡吧。”
阮惜棠不是没礼貌的人,她挣扎着爬起来,胡乱地套上睡裙,就去拉开窗帘探看。
楼下站在一个身穿白衬衣牛仔裤的英国男孩,他手里拿着一束不知名的小花,察觉有动静,便抬头仰望。看见她探出的脑袋,他兴奋地朝她挥手,差点把娇弱的花朵都摇掉。
辨认了好一会儿,阮惜棠才记他正是昨晚将自己拉去跳舞的男孩,对于他的出现,她深感意外,尽管如此,她还是微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得到她的回应,那男孩更是欢喜得手舞足蹈,仰着脖子嚷嚷了大串大串的英语,最后却吐出了一句蹩脚的中文:“你可以跟我约会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阮惜棠就被人掐着腰挪到了一边。刚稳住脚跟,她就看到萧勤正站在自己刚才那位置,向着那个满怀希望的男孩子泼冷水:“shealreadyhasabelovedman。”(她已经有心爱的男人。)
说完,萧勤就干脆利落地关上窗户,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转身发现阮惜棠瞪着自己,他还先发制人:“衣服也不穿好。”
阮惜棠赤脚踩在地板,全身上下就罩着轻薄宽松的睡裙,在长发的遮挡下,脖子和肩头的吻痕若隐若现。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到底有多容易引起男人的兽-欲,不知者无畏,她还气鼓鼓地控诉他:“你把我的追求者吓跑了!”
“追什么追,当我死了吗?”萧勤捡起睡袍披在她身上,态度很平静。
阮惜棠看了他半晌才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昨晚的事,我只当作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萧勤咬着牙重复她说得云淡风轻的四个字。
她点点头:“我们以前也这样的不是吗?反正已经有过那么多次,昨晚那回也不算什么。”
“所以你把我当成什么?”萧勤盯着她,“炮-友?还是一夜情的对象?”
阮惜棠咬了咬唇:“什么都好,反正就不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