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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伯松此时正和宋意相谈甚欢,正一杯一杯酒的灌进肚子中。
“沈确”在京城的地位他也是略有耳闻的,本以为他会不屑与自己结交,没想到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那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虽说这岭南山高皇帝远,无人管束,乐得自在,可他入朝为官多年,自从当上了这知县后,仕途上便在没有起色,始终止步不前。
若是再蹉跎下去,等他老死之时,这辈子只怕还是个七品小官。
想到曾经有个游戏方术师曾对他说,他有大富大贵之命,未来会遇贵人提携,平步青云,还有进京的可能。
思及此,赵伯松看着宋意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热切。
“沈大人,您请。”说罢他亲自斟满酒壶递到了宋意的面前。
宋意垂眸看着他手中到酒盏,眼皮微掀,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又很快敛去,随即淡声说道:
“赵大人,这酒我便不喝了,明日还要去查看患病百姓,酒喝多了容易误事。”
他学着沈确平日里说话的腔调,只是语气却少了那股疏离之感,更显得温润尔雅。
“对对对!还是沈大人考虑的周全。”说完赵伯松又举起酒盏敬了宋意一下,这才放下酒盏,招呼着宋意吃菜。
“赵大人,刚刚安家之事…我也是略有耳闻…不知赵大人了解事情经过。”
他抬眸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后随意的扯出一个话题,继续给沈确争取时间。
“沈大人是说今天早晨那件事?”听到“安家”这两字时,赵伯松的眉心皱了皱。
“不瞒沈大人,其实今早事发之时下官并不知情,是后来衙役通报着才知晓…这…唉!我实在是愧对岭南百姓!”
“哦?”宋意闻言不禁扬了扬眉毛,眼中带了几分兴味:“大人此话何意?”
“沈大人想必也略微知道,安家乃是我夫人的娘家亲,我那两个侄成里不听管教,平日里小错不断,如今竟胆子这样大,我这个做姑父的也有没教育好的责任!”
说着,赵伯松便叹息了一声,随后他抬起头,满含歉疚的对着宋意说道:
“沈大人,今日之事下官难辞其咎,大人既然在这,便替陛下责罚下官吧,下官甘愿领罪。”
赵伯松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深知自己有罪一样。
宋意静静看着他,并未立马答应,反倒是沉吟了起来。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耍得漂亮,先让宋意以为他是个知错悔改的好官,又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此刻也不是真要追究的时刻,见他做势要下跪,宋意连忙拦住了他:“赵大人你的能力和品行这些日子我全看在眼里,你平日里尽职尽责的办差,如今怎可受此牵累?”
赵伯松闻言眼眶一红,随即哽咽了起来:“沈大人明察秋毫,是我大夏之福。”
说着,他竟然直接站起来对着宋意拜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鼻尖流淌下来,仿佛是真的寻到了懂他之人一样。
看着他这副模样,宋意不由摇头失笑,这人,当真是演技派啊……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是房门被人急促推开,紧跟着,一名身材瘦弱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