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窗户的时候,白茹月抬手挡在了眼前,忍不住轻轻嘤咛一声。
疼。
浑身上下都在疼,宿醉之后的头痛感尤其明显,整个脑袋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一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白茹月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一个克制且自律的人,别说没有喝到断片过,就连喝酒其实都是很少有的,这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宿醉的痛苦,她真是从此以后都不想再喝酒了。
她从小到大都活的顺风顺水,小时候有父母哥哥宠着,长大后在学校里也是被各种男人左右拥簇的女神,还从来没有遭遇过挫折。但是和沈寂北分手的这段时间,她放纵过了,堕落过了,颓废过了,算是把过去没有经历的低谷都经历了一遍。
但是从现在开始,她又要充满元气的重新活过来了。
长长伸了个懒腰,白茹月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却骤然现自己的腰上还搭着一只胳膊。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须臾之后,她才慢慢的转头向身边看过去,然而在看到宋炎宁那张俊脸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整颗心都这样冷了下去。
白茹月就这样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飞快的在脑子里搜寻者有关昨晚的一切,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天她在ix喝完酒之后便准备离开,却在进入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宋炎宁。
他看她的时候,眼神充满了冷意和无谓,接着就吻了她……
再之后又生了什么,她就不太记得了。
白茹月忍不住懊恼的按了按眉心,甚至抬手在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两下,试图让自己回想起昨晚生的一切,然而记忆没有归位,反倒是惊扰了身边的男人。
随着一声低吟,宋炎宁眉心蹙了蹙,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昨晚其实也喝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喝不醉,到最后同行的朋友都喝趴下了,就他一个人还是无比清醒,一闭上眼,眼前就满满都是十六岁的叶筝冲他微笑的场景。那个画面真是让人又痛又怀念,他最终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只能起身离开。
至于之后,他似乎是在电梯里遇到了白茹月,想到沈寂北就那样抢走了叶筝,他顿时怒气交加,然后就……
想到这里,宋炎宁瞬间清醒了不少,猛地转头一看,白茹月正裹着被子坐在旁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酒后乱性,说的还真是没错。
宋炎宁低着头,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个,昨晚的事……”
“啪!”
他话还没说完,白茹月抬手便是一个狠狠的耳光,她这一下其实打的不重,而且因为打偏了,巴掌落在了他的下颚处,也谈不上有多么疼。
“你什么疯……”宋炎宁有些恼火的抬起头,刚要作,却在触及白茹月双眼的一瞬间怔住了。
面前的女人双眼通红,眼底明明有泪,可是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紧紧地咬着唇,就这么倔强且愤然的瞪着他,咬牙颤声道:“混蛋!”
“我混蛋?”宋炎宁嗤笑一声,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别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你也有份,我又不是强奸了你,而且你自己也爽到了,昨天晚上叫的那么浪,现在又装什么……”
“你不要脸!”白茹月被他气得浑身颤抖,脸上也红了一片,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一早起来就接了两个耳光,宋炎宁也有些恼了,伸手扼住她的下巴,一把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怒道:“没完了是不是?白茹月,别给脸不要脸!”
白茹月红着眼瞪着他,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来,抬手拍开他的手,低喊起来,“宋炎宁你凭什么骂我?如果不是你,会生这种事吗?你根本就是个王八蛋,流氓……”
她说着,拳头巴掌一起往他身上脸上招呼,很快两人便在床上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宋炎宁钳制住她的双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恼火的盯着她道:“差不多点行了,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他说着,视线慢慢向下移,落在酒店白床单的那一抹血红上面,轻笑出声,“没看出来啊,你和沈寂北在一起一年多,竟然还是个处?他碰都不想碰你,这种男人纠缠着又有什么用?”
白茹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啐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管!”
“放心吧,我才没心情和时间去管你。”宋炎宁从她身上翻下来,抓起旁边的衬衣,一边穿一边道:“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不负责的人,有些是生了就是生了,我可以负责,是要结婚还是要钱,你尽管开口。”
反正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和叶筝在一起了,既然这样,他余生跟谁过都无所谓。
“呸!你想的倒美,想跟我结婚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白茹月下巴一扬,又恢复了她大小姐的姿态,趾高气扬道:“都是成人了,这种一夜情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你比不上……”她顿了顿,眼神黯淡了一些,随后却又继续道:“但至少你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长得也不算太丑。”
她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接着从包里抽出一沓子钱往床上一扔,哼了一声道:“这些钱是我给你的,昨晚的事,就当做我嫖了你。”
她一向都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吃亏的,只有沈寂北,算是她人生当中的一个特例。但这并不代表随便一个男人就能让她卑躬屈膝。
宋炎宁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羞辱,一张俊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气结的瞪着她,“白茹月,你!”
然而白茹月却只是挑眉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包转头便摇曳身姿的走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宋炎宁坐在床上,看着散落了满床的红色钞票,抬手在床上狠狠地锤了一下。
妈的,白茹月这个死女人,最好不要让他抓到,否则的话他一定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