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正和罗粤在阳台上说这话,忽听老沈喊他:“小鲟,跟我回队里一趟,突击尿检。”
陈鲟皱眉,罗粤也很无语,“检测的人可真会挑时间,大过节的,故意的吧。”
老沈也很无奈,“明年就奥运了,排名靠前的运动员都要随时随地接受检测。”
罗粤捶了下陈鲟,“去吧,世界第一。”
苏新七站在客厅看着他,陈鲟走过去,安抚似的解释道:“正常检测。”
检测通知下达后一小时内要到达检测点,否则就会被判漏检,一年两次漏检就会被判兴奋剂阳性,从而被禁赛。
老沈着急,陈鲟怕苏新七一个人在这不自在,本想带着她一起出门,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过操心,她不是小孩子,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被别人欺负,且不过做个检测就要捎上她,显得他多黏人似的。
“我很快就回来。”陈鲟最后说。
“好。”
苏新七把陈鲟送到门口,再回到屋里时,郑舒苑一脸敌意地看着她,前段时间她去健身馆,郑舒苑没少为难她,苏新七不爱和她计较,今天也不想和她起冲突。
她回到厨房,接着处理海鲜,吴笠往客厅看了眼,看向苏新七低声说:“我看你们在一起,还以为小鲟知道了。”
苏新七摇了摇头。
“不打算告诉他?”吴笠说:“当年为了能让他回泳队,你做了很多。”
“我没有做什么,他没必要知道。”苏新七很释然,对着吴笠温婉一笑。
“这样瞒着,功劳倒都让老沈占了。”
苏新七闻言只是笑,一点都不介意,“您和沈教练都帮了他很多,这是事实,我做的,不过是我该做的,谈不上功劳。”
“怎么不算,当年你怕陈鲟知道有你参与就不肯回来,现在呢,你们都和好了,还不说?”吴笠想了下说:“他之前一直呆在国外训练,也不怎么回国,心里肯定对以前的事还介怀着,你要是告诉他,你给他争取了回队的机会,说不定他就释怀了。”
吴笠语重心长地说:“你虽然做错了事,但也弥补了啊。”
“弥补不了的,他在意的不是能不能归队。”苏新七苦笑了下,仍是摇头,“我当时做那些事并不是为了拿来当筹码,只是不想因为我让他的人生出现偏差,他本来就有选择的机会,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好好的,也实现了自己的野心,以前的事他没有必要知道。”
吴笠看着她,深深地叹口气,没再多劝,感情的事本来就如人饮水,她即使作为长辈,过来人,也指导不了。
陈鲟和老沈回来是两小时之后了,苏新七和吴笠弄了一大桌子菜,今天过节,老沈允许陈鲟和林成义小酌一杯,他们师徒几个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尽兴。
大概是为了照顾苏新七的感受,席间老沈说了很多陈鲟训练时候的事,在省队的,在国外的,还有比赛时的,苏新七听得津津有味,陈鲟本来担心她融入不了会觉得不自在,见她听得入迷,也就没去阻止老沈揭他老底。
老沈抛转,林成义见陈鲟今天这么好说话,也忍不住爆了个料。
“小鲟参加奥运那回,200自决赛那天他在选手休息室拿了张照片在看,一美国选手看见了问他在干嘛,他藏起照片就说自己在祈祷,那美国人信了,以为他在看耶稣的照片,转头就把自己随身带的圣经送给他,说摸着圣经祈祷比照片管用。”
林成义说到这自己忍不住先乐了,嘿嘿笑了两声说接着说:“小鲟告诉那个美国选手自己不信耶稣,信妈祖,那美国选手不知道妈祖,直囔囔说耶稣才是万能的神,还叫嚣让小鲟等着瞧,他说信耶稣的一定比信妈祖的游得快,我看着他拿着圣经就去角落里祷告去了。”
“当天比赛小鲟拿了冠军,赛后那美国选手找上小鲟,问他要妈祖的照片,就今年世锦赛我们还碰上他了,他跟小鲟说他现在已经是虔诚的妈祖信徒了。”
林成义说完,桌上所有人都笑了,苏新七觉得有趣,转过头问陈鲟,“你真的是在看妈祖娘娘的照片?”
“才不是,他看的是——”林成义嘴快,陈鲟一个眼神过去,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压了回去。
“不是照片,是比赛的注意事项,我写在纸上的。”陈鲟淡定地说。
老沈和罗粤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鲟,倒是苏新七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话。
就这么插科打诨,一顿饭吃下来算是宾主尽欢,饭后,吴笠催着老沈罗粤他们几个回家,陈鲟也根本不留人,把他们送走后立刻就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