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是一个人,宅基地的面积不会太大,又因为华溪不要后院,只要个前院,丈量了面积后,整体上来看一个人住还大了。
谢炎写好面积和位置,没收华溪给的置办房契的银子,只收办好后再给也不迟,便揣好了纸急匆匆的离开了。
华溪没有勉强,反正一个村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银子不会瞎了对方。
过来干活的人,全部都是难民那一伙儿,华溪便没和他们讲究什么月结,而是日结。可以拿工钱,也可以用粮食。
每当干活的人齐聚在院子里排队领工钱或是粮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哪怕他们已经在这里干了好几天了,心头上的喜悦仍没有减弱半分,回去的路上总要时不时的念叨几句好人有好报之类的话。
就连今天华溪明显被男人占了便宜的事,都十分默契的缄口不言,权当什么都没看见,势必要守护好华溪的名节。
前后院来回忙活的马庆儿,自然也看见了面具男的动手动脚,但他守口如瓶的没和家人说,尤其是张氏。
可有些话放在心理,马庆儿又难受的紧,给华溪倒洗澡水的时候,没像往常一样撂下桶就出去了,而是犹犹豫豫的搓着手,不知怎么开口问。
在他面前如此扭捏不正常的样子,他再看不见,就是他瞎了。
华溪一边脱衣服,一边直言: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你要我问的,那我可就直说了。华溪的话像是给了他一个定心丸,马庆儿不再扭捏的摆正姿态。
那个带面具的男子,你和他真不熟吗?就算你们相识,可对你动手动脚,总是不妥。除非你后面的你要嫁给他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马庆儿就见华溪怪笑起来。
除非什么?除非我喜欢他?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你从哪看出我喜欢他?呵呵,绝对没有的事。倒是你,我还不知道村里有学堂,学堂里还有一个教书先生,而好巧不好的是,那位先生偏是你心上惦记的人,是不是?
你你你,我在说你的事,你怎么,怎么说起我来了。马庆儿颇有些恼羞的瞪起眼,这个不知羞的,这种事怎么可以说的那么顺溜。
好歹看在你跟我的份上,我总要抽出点时间来关心关心你的幸福生活。说吧,你不和我说,还能和谁说?闺蜜?还是干娘?你能好意思说吗?华溪照例拿起汗巾沾着水,擦拭身体。
马庆儿面色红的厉害,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虽然同是哥儿,袒胸露背什么的,没什么,可到底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说,说什么,你别听别人浑说。马庆儿低着头看着鞋尖,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你要是不愿说,那是你的损失,我也不勉强。但你要是说了,我能帮你分析分析,我看人还算准。或者试探试探那个书生,看他对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同年,你是该成亲了。媒人这种事,他没干过。但瞧一个人的心思,这点小事,他还是挺有把握的。
马庆儿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做心里挣扎似的,好一会儿才松口,其实、其实,也不是了。他,他是去年,里正请来教村里孩子的秀才。因为就一个人,村里人都会想着帮衬一二。我、我也就去帮他做点小事。平时也没说过几句话。
你个没出息的,怼我的勇气哪去了。华溪擦好身子,把汗巾丟到马庆儿的手上。
我哪怼你了。马庆儿不服的抬起头,没好气的对上华溪戏谑的笑。
就这语气,还不叫怼?行了。改天我去学堂看看,顺便把香儿也送过去学学。华溪失笑的活动了下肩膀,今天是真有点累了,肩膀都有些发酸起来。
你,你可别在他面前乱说话啊。马庆儿一个箭步上前,拽上华溪的衣襟,急哄哄的说,完全忽略了华溪说要送香儿上学堂的事。
我有分寸,把水桶拿出去吧。还有明天我就不跟你去京城了,就按照吃饭的时候我说的做,嫌沙冰涨价的,不用和他们啰嗦,爱买不买。今天特价让他们尝个味儿就不错了。明天主攻大户人家,不限购。
一听说到正事,马庆儿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自己独自收钱已经有一些时日了,虽然没学会华溪八成的架势和口才,五六成倒是有的。
华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我睡了,今天真是够累的了。
马庆儿也没再多话,提着那桶擦身子的水就出去了,关好门后,脸上竟浮起了笑容。
偷偷喜欢秀才的事,他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敢说。没想到被华溪瞧出了端倪后,他的反而有种轻松感。
他回头看了眼关紧的房门,拎起水桶,走出了房外,泼了一地。
这一夜,睡到半夜,华溪突然从梦中惊醒,惊悚万分的捂着自己的唇。
真是见鬼的太可怕了。
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竟是一手湿漉漉的汗。
但,是梦是梦就好。
他仰头倒回床上,一闭上眼,便是有着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神的男人,出现在近前。
他慌忙又睁开眼,伸手胡乱挥了几把,以为这样就能把梦里的男人赶走,可一闭上眼,就是男人近在咫尺、邪魅妖孽的笑,以及贴上来、带着弧度的唇瓣。
怎么会这样?难道都是被面具男影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