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主上前几步,抓住玉秋离的手腕,套在他手上,笑道:「素手配珊瑚,果然是绝顶之姿。我也该出中原一趟了,说不定能找个人间绝色回来,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白龙主看到赤龙主并没有逾越,面色缓和了些:「赤龙主不是有个能蹒跚学步的娃儿么,又何必另外找传人?难不成你指的毕生所学,都是奇技y巧不成?」
赤龙主哈哈大笑:「大家心知肚明,就不必说得这么直接了。」
「哼。」
赤龙主笑吟吟地道:「你既然有心收徒,想来也是认真的。如今白兄的徒儿收了我的礼,那白兄不如代我教个女儿罢?」
「你既不想教,便送她到中原去,又何必这么麻烦?」
「她母亲过世前,我答应了要好好将她带大,自然不能随便扔到中原。」
「面对美人的枕边风,白兄难免心神d漾,胡乱许诺了。」白龙主嘲讽道,「可惜事后后悔,只能阳奉y违。你把她jiao给老夫,难道就算是好好带大了么?」
「我也只许过这一个诺言。」赤龙主叹了一口气,「那闺女xg格文静,和我赤龙岛脾xg大是不合,她在岛上久了,恐伤她气血,原本最好是送到中原,但我既然答应了她母亲……这个,白兄教两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不如替我教了罢,日后我必有重谢!」
白龙主看他的确很是苦恼,便道:「你少惹些风流债,岂不是少了许多烦恼?」
「古往今来,龙宫岛只有白龙主能在色字上冷静自持,白兄又不是不知,少惹些风流债云云,也只有白兄能做到了。」
白龙主摇了摇头:「罢了,待我将他们安排妥当后,你再将那闺女送过来。」
萧泽听白龙主义正词严,并不如赤龙主一般好色荒y,言下之意的确是想传授他们武艺的,便知自己原先的担忧都是不必,松了一口气,向玉秋离望去,却见玉秋离一双眼睛正怔怔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念一动。
他向赤龙主磕了头,赤龙主的手链却没给他,正暗自感到这个头磕得亏了,可是看到玉秋离明眸中泓波流转,便感到心中喜悦,暗想能看到他这一笑,即使多磕几个头也不算什么。
白龙宫修建在半山腰,用巨石修葺而成,颇为巍峨壮丽。因两人是白龙主所收的弟子,所以不归于龙宫岛所辖,两人也没有位分,自然也不能入宫。
萧泽开始时还以为白龙主当他俩是外人,后来才知,龙宫岛岛规森严,若是两人归属白龙岛,名义上便是白龙主的娈宠之流。可见白龙主的确是有心收徒的。
白龙主让他二人住在山下别院,玉秋离住在靠东的院子里,萧泽便选了南面的宅子,和玉秋离比邻而居。
白龙主三天下山教导他们一次,平时便让他们相互喂招,也可互相参详武学之道。
萧泽比玉秋离见多识广一些,玉秋离却较萧泽多读了些书,两人此时心无芥蒂,各自说出自身的见解,自然进步神。
白龙主告诫他们要亲如兄弟,不可阋墙,他们都当这是不可能的事,自然从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练过武功,两人沐浴更衣过后,萧泽却是没什么睡意,虽然和玉秋离分别不久,却又忍不住想再见他一次,踌躇再三后敲了玉秋离的门。
童仆却说玉秋离正在沐浴,萧泽不由心下一喜,让童仆退下,自己去寻玉秋离。
走到房门外敲门,听到里面水声已止。
此时玉秋离出门来迎,已穿好了衣裳,萧泽不由有些失望,却舍不得离开,借故留下说话。
玉秋离也没有半分不耐烦,但聊天时提起家人,稚气的面容上不免带了几分惆怅。
白龙主先收了萧泽为弟子,后来遇到体弱的玉秋离,便说服了玉家父母,将玉秋离带出海外,这些事萧泽都清楚,便安慰他几句。
玉秋离道:「师兄又是怎么??拜了师父为师的呢?」
萧泽一愣,却是暗生自卑之心,不想将家中境况告诉了他,于是微笑道:「我一个山野小子,有什么可说的?」
「师兄,你说罢,我要听。」
萧泽无可奈何,说道:「我自幼……自幼父母就染了瘟疫去世了,寄养在伯父家中,后来师父想要收徒时,我伯父还问师父要了银钱。」父母故去时,他家中还有些薄田,却是都被伯父吞并了。
玉秋离轻抓住了萧泽的手掌:「师兄不要难过,他们不疼你,这世上必然还会有疼你的人。」
萧泽被他掌心的柔软碰触,不由一怔,直直看向玉秋离。
玉秋离目光温柔得仿佛澄澈的清波:「师兄,上岛时你挡在我面前,为我拦住赤龙主,我心里很是感激。我会永远记得师兄对我的好。」
萧泽从未想到沉静的玉秋离会这么主动,呆了一呆,只觉得很是不自然:「我是哥哥嘛,当然要对弟弟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