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回到房中的时候,府医正把沾在她身上的布片轻轻揭掉。
藕粉色的旧衣已被血浸染得失了本来的颜色。
“这是鞭伤,伤得挺重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下这样的狠手。”
“三郎,洗个热帕子过来。”慕容毅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他久经沙场,早已见惯了生死,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红毛小怪物的第一眼,心里竟生出一股疼惜。
“将军,啊不,少爷,给您帕子。”三郎忽然想起,在府里,叫将军是不被允许的。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三郎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在意。
三郎把帕子递给他的时候,慕容毅正在愣神。
他下意识地接过帕子,轻柔地用帕子擦干净小红毛的脸。
三郎又一次惊呆了,他以为少爷要帕子自己擦脸,这会见他不顾自己的风尘仆仆,却那么温柔地给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小妖怪擦脸,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以他有生之年的经验,不对,不是经验,打记事起他就跟着少爷,他可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就算自己从小伺候他,也没见他对自己这样过,那样温柔的眼神,他从没见过。
慕容毅感觉到三郎直勾勾的眼神,扭过头把擦脏的帕子递给他。
“洗干净!”
“是,少爷!”
三郎边往外走,边回头看,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慕容少爷吗?
今天真是见鬼了,先是在荒郊野岭捡了个奄奄一息的怪物回来,接着是少爷竟然对这个怪物这么上心。
“先生,她的伤怎么样?”
府医把搭在红毛脉搏上的手移开,眉头皱了皱,缓缓说道:
“我已给它做了全身检查,看脉搏,它与常人无异,只是它的心不知为何生在右边,这倒也无碍,古书上也有这样的记载。只是它的体质属阴,不知为何却生出这一身红毛?”
府医自小学医,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
“先生,它什么时候能醒?”
“噢,这个…它身子亏空太大,加上又受了严重的鞭打,让她多睡会吧,我先开几副药,一会儿喂她服下,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醒过来。”
听说它无大碍,阿毅深深地出了口气。
“怎么?少爷很在意它?”
阿毅愣了一下,急忙否认:
“我只是看它可怜,想让它早些醒过来。”
府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