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游沉金冷玉的声音仿若凌迟:“你知道芙蕖手无缚鸡之力,走路都怕磕着碰着,她就算能拉开卧房的弓,也射不出这样臂力强劲的箭。还有,这弓我不是说过,放库房,放库房!聋子吗?!”
他的芙蕖被亲的时候都不会换气,娇娇的,握着雪白肌肤的劲儿使大了还会留下指痕。
不愿意同他亲近的时候打他的力气跟小猫差不多,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那身子纤纤,抱着就像抱着团云朵。
拉弓?射箭?
思及此便觉得陆管家说出来的话越发的荒唐!
”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许她碰,我是不是当初回府第一天都说过!脑子呢!被狗吃了!你们几个脑袋,连院子也守不住!无能!”
沈惊游一喝,满院跪着的下人将头伏的更低,一点也不敢去看小公爷此刻的眼睛。
这还是小公爷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说出来的话还这么不得体。
陆管家好歹公府老人,儿子也跟在沈惊游身边,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要站出来。
“爷,这是陛下所赐,太冷待了怕惹人猜忌。老国公也不想太谄媚不让放正厅,只好放竹筠苑里。这弓也没多危险,爷吩咐时,我们把刀子什么的都收走了。平日里小夫人动剪刀,都有专门看顾的婆子。”
沈惊游本烦躁地闭眼,清瘦纤长的手指捏着眉心,闻听此言,抬眼看去。
“专门看顾,主子手上有几个针孔你们也不知道!废物!”
他看到了,姜芙蕖给霍瑾绣香囊手都扎破了。
那天和他亲热的时候被他吻着指尖,还说夫君,疼,我疼。
废物!
一群废物!
何必用主子亲自绣东西,偌大家财全是摆设?!
陆管家,“……”
怎么这话题越来越歪了。
“滚!”
沈惊游发了一通火,只觉得疼的浑身上下难受,一口血怄在心口,说不出的发堵。
李茂忙扶着沈惊游坐在圈椅里,倒了杯参茶给他喝。
“您不是早几天便知道小夫人偷偷出过府办牙牌路引,不会乖乖待在府上,所以才来信骗她您已经走了么?何至于发这么大的气。”
不过也确实走远了些,怕皇帝谢渐离跟踪的人以为他抗旨不走。
现在好不容易甩脱了眼线回府问话,却已经过去十天。
当真难做。
沈惊游喝了口参茶,压了压浑身的疼,那日日鞭笞刚结束没几天,现在还在作痛。
“小夫人今天到流水城了,离着咱们北疆的府也不过百里。她觉得这是灯下黑,打量您不知道。结果自己买来给霍瑾养伤的宅子还是沈家旁支的。这钱出去了又流回府上,让人怎么说才好。”
沈惊游胳膊支在扶手,宽大白皙的右手捂住眼睛,喘着气平静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