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风口,任凭风包裹全身,连指节也是冷的。
想以前他的身体也是玉石般的凉,没什么受不了。
今夜过后,会变成废人。
第三天不再喂指尖血,这邪蛊反噬自身,咬碎骨血,啃噬心脏,所有的脉管疼到断裂。
沈惊游的眼神平静。
这种痛的感觉,起码还活着。
杜衡从暗处走来禀报说已经处理好狱卒的尸体。
沈惊游点头。
“属下无能,到现在也没找到夫人去处。”
杜衡满脸懊悔,“若是当初知道夫人想要烧祠堂,属下说什么也会阻止。”
沈惊游笑了笑,“你怎会猜到?”
杜衡咬唇,牙齿咬的发酸,“那天属下知道夫人不对劲,可当时却没想通。即便现在也不怎么明白。”
不知道是什么举动让夫人不痛快,或许是他当时剑指六公主?
要么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压迫感太强了,夫人不喜欢……
再不济就是夫人知道了牵丝戏的事。
杜衡身子一僵。
所有的猜测全都指向主子本人。
他嗓子发涩,主子越平静,他心里就越难受。
算了,这不是他能管的事。
“主子,李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还有其他的几个大夫,军医过来了十来个。待到主子一会儿难受,他们便都过来伺候。”
“下去吧。”
杜衡拱手退下。
离开竹筠苑时,沈惊游背对着他,是非常孤寂的背影。
“哎呀,这等妇人若是我早就休弃。也不知道静王怎么了,放着好好的六公主不要,荣安县主也不理,偏偏看上这么一个女子。又不生养,又多病,现在还疯了。”
“这妇人是静王爷的恩人,你说他为何总是护着。”
“护着又如何,还不是沦落成被砍头的下场。”
“这可真是梁国开国以来,最放肆的妇人,和伥鬼似的吸国公府的血。自打她进门,国公老夫人也被休了,国公爷重伤瘫痪,静王爷今日请咱们来,管保是被气坏了身子,她可真是丧门星啊……”
“……”
等到外面厅上,一众太医大夫们正互相续着各种情谊,你来我往地说笑话,见杜衡来,忙心虚地闭了口。
他们用来攀感情的故事是府上的夫人烧祠堂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