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侧妃会被罚禁足,徐婉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到会是在今日,更不知道因为这事,王府里的奴仆会大洗牌。
随着姜侧妃被罚,王府里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燕儿说这一路回来,现花园里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当差的下人们低眉躬身,行走间也比平常严肃迅,说话更是谨慎小心,有种如临大敌的惶惶之气在王府下人之间漫延。
如月等人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想着不过是姜侧妃惹怒了汉王,怎么后院的下人们会怕成这样?
还以为是王府规矩森严,下人们做事谨慎。
徐婉却知道是因为姜侧妃不止惹怒汉王这么简单,最主要是犯了汉王的大忌:请神婆替沈萱降福。
梦里,大家对此事都有些忌讳,自己还是在姜侧妃解开禁足时,无意间听下人们说起,当时讨论此事的婆子都还有些三缄其口,说得倒清不明的,徐婉好奇,又花了银子多方打听,才打听出来始末。
想到这里,徐婉当机立断,让把院门关上,院里所有婢女下人不准在出院门,若要出去,必须来她这里请示。
旁晚,沈珺回来,他一脸冷容,半靠在美人榻上的徐婉准备起身迎接他,他几步走近,略缓了神色阻止她:“才伤了膝盖,别动,靠着吧!”
徐婉也不跟他客气,坐回去靠着软枕,与他说话:“听说姜姨娘惹父王生气,被禁足了。”
沈珺面色又沉了下去,靠近徐婉低声道:“这事我们在屋里说说就好,你不要出去打听,更要约束下人,不要议论此事。”
徐婉闻言,神色变得认真:“夫君放心,妾身明白。”
沈珺一边卷起徐婉的裤腿检查徐婉的伤势,一边低声说道:“京城宫里的皇帝这几年奉信法师神婆,把皇宫搞得乌烟瘴气,父王对此不喜,姜姨娘犯了父王的忌讳,请了神婆在屋里跳大神,父王很是生气,此事牵连甚广,恐怕接下来王府里会有大动荡,你守好门户,让院里下人管好自己的嘴,别随便串门就行。”
原来如此!
她就说,大魏自来好佛礼僧,上到太后娘娘,下到百姓村妇,都喜欢拜佛求平安,神婆虽然与佛僧不同,但也属于心灵慰籍,怎么汉王会如此厌恶神婆。
想当初梦里,她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出来些许消息,哪像现在,沈珺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徐婉感叹‘朝中有人好办事’的同时,也不免郁闷,她十七岁的生辰算是可惜了。
原来明日正是徐婉十七岁的生辰之日,梦中,这个生辰是在家里过的,娘亲给她大办了一场,贵重精美的生辰礼摆满了雅澜居。
现如今嫁来王府,就别想大办了,一来才办了婚宴,二来也不是整生。但她原本是准备给自己院里的婢女们打赏些银钱,在给她们置一桌席面,让大家开心开心,也算是给自己十七岁的生辰一个庆祝交代。
现在肯定不行了,按照沈珺说的,王府里会有大动荡,下人们个个如惊弓之鸟,主子们也怕受到牵连,个个门户紧闭,低调行事,她这个时候哪里敢庆祝什么生辰。
沈珺检查了徐婉膝盖上的伤,见已经无碍也放下心来。
晚膳前,徐婉把几个一二三等婢女召集起来,叮嘱她们最近几天少出院门,又跟许嬷嬷吩咐,让她约束小厨房的下人,不要随便议论,主要是她们每日要去大厨房领食材,怕她们和大厨房的多嘴惹祸上身。
随侍公公不用徐婉交代,他们自有沈珺管束。
夫妻俩用晚膳后,在小院里散步消食走了几圈便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