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凡自公交车上步下,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其年轻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怀旧的忧郁。
行走在这条街道之上,萧不凡逐渐接近他的住所。
恰在此时,该街道的一端,一座即将拆除的住宅区内,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一出租屋的门扉,被一名染有黄色发梢的年轻人猛力踢开。
“周岳芳,你的贷款逾期三日未还,难道你打算放弃生存吗?”
“我记得,你的儿子正是那位名为萧不凡的医师。”
黄发青年手持棒球棍,踏入屋内,随即将棍棒重重摔在一破旧桌面上,发出砰然声响。
同行的另一催债者,眼神中同样闪现出凶狠之光。
在这简陋的出租屋中,一位女性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年约四十,衣衫虽然破旧却整洁,显然是经历了生活的重压,发丝中已夹杂了几缕银丝。
“我,我已经还清了你们的债务,连本带息都还了,为何还要找上门来?”
周岳芳脸色苍白,面对黄发青年及另一名催债者,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并本能地抓起桌上的剪刀。
“哈哈哈,还清了?你看看清楚,你当初借的是四十万,而你还的不过是二十余万,这能算作还清吗?”
黄发青年边说边将一份合同扔向周岳芳。
周岳芳的面色苍白如纸,面对着合同内容不断变化的事实,她震惊地发现其中的数字已被篡改。
“这,这绝不可能!我签订的明明是二十万,两万的利息,这数字……显然是遭到了篡改!你们这是在进行诈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颤抖的剪刀握在她手中,既是对愤怒的表达,也是恐惧的体现。
此时,邻近的居民被混乱的声响吸引,纷纷围拢过来,目光投注向出租屋内。
他们中许多人虽明了真相,但在这样的时代,敢于插手他人纷争者寥寥无几,故而眼中仅余叹息与同情。
“你这是在说什么?竟敢指责虎哥的合同为诈骗?”黄毛青年语气冷硬,手中的棒球棍瞬间举起,直冲周岳芳的面部挥去,眼中满是轻蔑。
“找死!”他心中认定,欠债者无论对方提出何种条件,均须无条件服从。在他们的控制下,借高利贷者无不痛苦不堪。
周岳芳退至墙角,举起剪刀试图抵挡,但她如何能对抗黄毛那凶猛的一击?这一棒若真落下,她的颜面骨骼恐怕难逃损伤。
紧闭双眼的周岳芳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打击。
众人不忍直视,纷纷转过头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租屋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男性的惨叫和剧烈的撞击声!
黄毛青年的棒球棍未能触及目标,反而自身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击墙壁。
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血液与牙齿在空中散落。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人群,踏入出租屋内。
“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神秘的白皙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