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到沈君凌,还是在一周之前。
郡主府的事情沈君行当然知道了,皇上亲封的民间郡主,连累贵妃被夺了六宫之权,六皇子党人人自危。
他还没有没下朝,这消息就已经在朝中传遍了。
他又不是聋子。
沈老夫人一个身居后宅的妇人,不了解朝中局势他可以理解。但是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断拖后腿的母亲,沈君行觉到心累。
沈君行的态度,让沈老夫人觉得自己在府中像是多余之人,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她的眼中迅积蓄起了泪水,嘴巴动了动,哽咽着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逼着你娶了那个女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沈老夫人抹着眼泪,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第一个孩子,悲从中来。
“我要是在这府里碍着你的眼,你干脆把我送到边境,送到你父亲那边去好了。反正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
“母亲,够了!”沈君行又何尝不知道,沈老夫人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对自己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招。
她在逼着自己,向她低头认错,逼自己向她就范。
一个养尊处优了几十年的人,边境的生活,半个月她都待不住,又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去边境。
再说两个月之前,皇上已经将远在边境的父亲以及二哥召了回来。
理由就是现在边境这几年无战事,圣上感念老侯爷年岁已大,与京中家眷聚少离多,皇上让他回来颐养天年。
按时间算来,这几天应该也快到京城了。
自己的母亲这段时间,因为唐青眉一事,自觉脸上无光甚少外出,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皇上无端端召父亲回京绝非好事,这几年来虽说边境太平。
那也是因为有父亲和二弟在边境镇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蛮夷。
现在皇上顾不上边境也铁了心,要将父亲和二弟召回京中,恐怕是要对武安侯府动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半点马虎不得。想到这沈君行又硬起了心肠。
“母亲,一个小小的农门女子,能爬到郡主之位,你以为真的是她的运气好吗?宁安郡主只不过某位权贵或皇子手中的棋子,你要祈祷的是,最好她的所作所为没有牵扯到我们武安侯府,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去认亲。”
“你记住了,如意当年只是去了甘州祈福,不认识什么秦家,更没有所谓的孩子。皇上寿辰将至,这几日各国使臣将陆续进京。皇上已经将父亲和二弟从边境召回来了,母亲收收你那些心思吧!”
沈君行说完就往屋子里面走,压根不给沈老夫人说话的机会。
沈老夫人听闻老侯爷和二儿子,即将归京,注意力全被转移过去了。
正想要详细问几句,府中的下人却前来禀报,说宫中来人了,来的是德公公的干儿子小福子。
小福子见到沈老夫人母子后,转达了皇上的口谕。
今晚皇上在宫中设了宴席,为长公主和今日进京的宁安郡主接风洗尘,请沈侍郎携带家眷进宫出席宫宴。
小福子还特意提醒了一句,让沈君行莫要忘记叫上沈君凌,以及久不在京中露面的沈夫人唐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