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时间太晚了,兄妹俩一致决定明天早上再向家里坦白。
朗哥半躺在病床上,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床:“来,小骗子。咱们统一一下口径,我是怎么受伤的?”
季疏缈抬头看看天花板,开始编:“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朗哥扶了我一把,结果他没站稳滚下去,手臂磕在台阶上了。”
“很好。”要不是手不方便,季书朗都要给她鼓鼓掌了,“那么时间地点呢?”
“今天晚上……”季疏缈想了想,“西街夜市那里,旁边有烧烤店,地上有油渍,我踩到才差点摔的。”
季书朗啧啧称奇:“真是天衣无缝,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季疏缈不解。
季书朗一只手捏着她的脸蛋:“你撒谎前,会无意识地迅速地眨一下眼睛,全家都知道你这个习惯。”
“啊?!”季疏缈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朗哥之前说全家都能看出她有没有撒谎,季疏缈想过上百种原因,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要不是怕那位表爹知道自己受伤的真实原因,让自己的伤势再加重,季书朗也不愿意把原因告诉季疏缈。
季疏缈很不理解:“正常人不是都会眨眼的吗?你在开玩笑吧?”
朗哥解释道:“你正常眨眼和说谎前眨眼不一样,更快,更用力一丢丢。”
季疏缈的嘴角扯了扯:“你们对我的爱有些变态,让我感到窒息。”
“啧,赶紧练练啊!”朗哥不满道,“不然我表爹回来了,知道真相再揍我一顿狠的怎么办?”
对抗生理习惯真的挺难的,季疏缈练了一晚上没睡觉,而季书朗手疼了一晚上没睡着。
季时谦和秦蕴第二天收到消息赶回来,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他们撒谎,反正夫妻俩对视一眼,没搭理兄妹俩,转头忙着找骨科专家会诊。
季书朗这边住在全河北最好的医院,有全省最好的骨科专家团队进行会诊,吃着秦蕴精心准备的营养餐。
另一边橴脃箛魂(紫色孤魂)躺在小诊所光秃秃的实木沙发上,因为麻药药效再次过去,疼得整张脸苍白如纸。他的两只手臂只上了夹板,做了简单的固定。
一头刺眼的紫色头发早已打结乱得不成样,他今年不过十四岁,没了头发和劣质潮流妆容遮掩的脸上,还圆润稚嫩。
曂脃魔囡央求诊所医生:“大夫,您再给他打一针麻醉吧!您看他疼得都受不了……”
正在看报纸的诊所大夫眼睛向上翻,透过厚底眼镜上方看向他:“我跟你们说了,他那手骨折都变形了,需要去医院做手术,光在我这里打止痛针有什么用?你们都赖在我这里一天了!影响了我多少生意!”
一身绿色打扮的渌脃沕痕(绿色吻痕)陪着笑脸:“大夫,大夫您行行好,等我们大哥凑够钱了,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你们还有钱吗?”大夫冷冷地问。
上一针麻醉针,他们已经掏空了荷包里的所有钱。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抿紧了唇低下头。他们身后,是因为痛苦不断呻吟的
大夫看着这群奇形怪状的年轻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再给他打一针,不收钱,但是你们要把他带走,我不管你们去哪儿,别在我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