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心中一惊,急忙跃下。
骁伯和蚖七各自惊叫,便见两人从高空急剧向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以这个速度,就是铁打的人,也将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两人身上突然有剑光流转,那是舞动的剑气,自二人的指尖迸发,围绕他们身体旋转,渐渐化作一道剑气飞梭,越来越明亮。
“咻!”
眼看便要坠落时,两道剑气飞梭交错而过,在下方两座大山之间的江面上留下两道掀起的巨浪,浪花溅起,飞琼泄玉。
那两道剑气飞梭速度越来越快,猛然间从水面拉起,几乎是贴着两岸的山峰急剧向上飞去,绕着山峰团团旋转。
此时,周齐云也被惊动,推开车窗向外看去,只见那两道剑气飞梭在峰顶相逢,相互缠绕着向高空飞去,很快超过了龙辇,突然又自分开,从山谷中穿过。
周齐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低声道:“好高的天分,居然参悟出御剑之术。只是……”
他脸色转冷,心中有些不舒坦,冷笑道:“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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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蚖七呼气兴起云雾,吸气形成旋风,不紧不慢道:“这次我感应到将叩玄关,体内化生之力渐长,于是来到黑铁玄关前,感悟天地玄根。我悟得乾坤颠倒的泰象,又悟得离坎往来,从而立我自身之玄根。玄关因此而开。我亦从杳杳冥冥中感悟到祖辈的血脉呼唤,顺其自然而化形,便成了今日的形态。”
许应听得玄之又玄,瞠目结舌,询问大钟道:“钟爷,他还能在此化形吗?”
大钟道:“我也不知蚖蛇可以化形几次。不过大部分妖怪,好像只能化形一次,而他已经化形了两次……”
元未央大为佩服,道:“他是领悟了道的真谛,觉醒了体内的远古血脉。七爷是個很有灵根的妖怪,此刻已经有了大道之象。”
许应心中微动,蚖七开启尾闾玄关后,体魄之中的确像多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静时如山阿,动时也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和威严,确有大道之象的特质。
他的体内,太古蚖蛇的血脉渐渐觉醒,不知是叩关的作用,还是槐花的作用,抑或是蜕变的结果。
大钟道:“阿应,你看看蠢蛇,他这次叩关才是正经炼气士的叩关!你那次叩关,也配叫叩关?”
许应虚心求教:“钟爷,七爷叩关,与我叩关,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大钟道:“并没有。他只是多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蛇生感悟而已。”
蚖七目光深邃,遥望远方,声音也变得厚重浑厚:“我感悟到天之苍茫,地之厚重宽广,生命之虚无。我悟道了……好饿,有吃的没有?这几天槐花都凋零了,我在上面快饿疯了!”
骁伯走来,面色肃然:“七爷何不食生命之虚无?”
此言一出,许应和元未央忍不住哈哈大笑,骁伯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板起脸来,咳嗽一声,道:“公子,笑不露齿。”
元未央急忙正襟危坐,过了片刻,道:“许妖王曾经说过屡次尝试御剑飞行,却始终不得其法。这些日子我查阅了周家收藏的一些典籍,发现御剑术已经失传。古籍中有一些关于御剑的零星记载,多是说先秦时代的炼气士御剑,不是站在剑上,而是剑气化作团团流光,将自己周身包裹起来。”
她取出自己抄录的典籍,其中有一副图,图上是一人手掐剑指,周身剑气流光一般,自上而下流遍全身。
元未央道:“这种御剑飞行,形如飞梭,两头尖尖,中间鼓鼓,人藏于其中,破空而去。”
许应凑到近前来看,赞道:“如此一来,剑光护体,可以穿过声音屏障,可以穿过雷火,不受到伤害。的确比站在剑上飞,好太多了。”
元未央道:“可惜,御剑飞行已经失传,周家的典籍中没有记载如何才能御剑飞行,只有前人的描摹。我元家的藏书虽多,也没有多少关于御剑飞行的记载。”
她又取出几卷抄录本,一一展开,道:“我元家有神识腾跃法门,周家有肉身变化之法,郭家有云梯天纵之术。其中以郭家的云梯天纵之术最为高明,云梯登天,轻轻一纵,快如流星。我元家神识腾跃法门是存想之法,借神识存想,虚空立物,脚踩立物,便可以踏空而行。”
抄录本上是简化的神识腾跃法门,许应看了一遍,便明白其中原理。
神识腾跃其实还是步行,只不过是在天空中步行。
这个法门是先在空中存想出一个立脚之地,比如一块方砖,如此便可以踩在上面,再存想下一块方砖,便可以移动脚步。
这样,便可以一步一步蹑空而行。
倘若神识足够强大,可以在空中存想一片坦途,直接奔行在坦途之上,道路不断向前延伸。
只是这种腾跃法门对神识的损耗比较大,即便是元未央这等打开黄庭秘藏的神识高手,轻易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赶路,宁愿步行。
至于其他世家的飞行法门,也都是借存想行于天空之中,包括周家的肉身变化成飞鸟也是如此。
显然,这几种法门都不如御剑术。
许应心中微动,询问道:“钟爷是否懂得御剑术?”
大钟道:“我那个时代,炼气士已经开始式微,许多东西都已经失传。我家主人也不懂得御剑术,不过他寻到过御剑术的残诀,曾经在我面前念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