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分子到了此处,从来没有一个会不乖乖画押的,光是刑法都令人心惊。
临时建造的刑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却依旧洋溢着死亡的气息,令在软椅上的苗温娇如坐针毡,不管在宫里如何的强势,可终究还是个女人,或许是心虚,所以显得很是惧怕。
这个地方,恐怕没有人会不怕吧?
“娘娘,他们来了,您千万别紧张,有奴才们陪着您呢,咱们真金不怕火炼,再说了,皇上特别jiao代,不可动刑!”封葆不明白向来镇定的娘娘为何一进来就坐立难安,这里当真如此可怕吗?
闻言苗温娇快拿起一旁早就预备好的书籍翻看。
当褚邦国等人进屋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娇艳如花的女子穿着名黄色孔雀昂头罗裙,上身穿着一件小貂袄,正斜靠在座椅上慵懒的注视着手中书本,样子极其优雅,似乎没有丁点的畏惧之色。
或许她不知道,她过于镇静的模样在八人眼里是多么的做作,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故作镇定。
有时候聪明是会被聪明误的,但大伙却没有觉得意外,或许都很确定此事与皇后无关吧?
“见过贵妃娘娘!”
苗温娇缓缓垂下手,玩味道:“免礼!传闻诸位赤胆忠肝,从不徇私,不知是不是真的?”
“呵呵!”褚邦国摇头轻笑道:“娘娘不必恭维臣等,倘若娘娘一身清白,即便您恶言相向,臣等也不会徇私枉法!”
果然铁面无私,苗温娇沉下脸,看来贿赂是不可能了:“那开始吧!”好在有翠荷和封葆等人陪伴,否则就真有点底气不足了。
“那就恕臣得罪了,诸位请吧!”抬起持有毛笔的大手指向周遭的宫女太监。
“这……娘娘此刻身子很虚弱,需要奴婢陪伴!”翠荷为难的望向那八人,以前她还挺敬仰他们的,怎么今天看来就这么厌恶呢?
八个男人个个身高七尺多,身强体壮,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忽略的正气,很难看出会因为段丞相就胡乱加罪,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娘娘往日有多期待皇子的降临。
苗温娇抓着书籍的小手缓缓收紧,同样满心的厌恶,他们就不怕查不出来的话,有一天她登上后位来处置他们吗?
压制住满腔怒火,依旧面带笑容,和颜悦色道:“本宫习惯了身旁有人伺候!”
没等她说完,褚邦国就拱手道:“娘娘放心,我等定不会加害娘娘!”
你们倒是敢,握紧拳头继续道:“本宫不喜欢除皇上以外的男人侍候!”
褚邦国几乎没有一丁点的为难,同样笑回:“这有何难?来人啊,叫阿莲来伺候娘娘!”
苗温娇捏住书籍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凤眸微眯,满腔怒火无处泄,好你个褚邦国,简直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会有你哭的那一天的。
“奴婢阿莲见过贵妃娘娘!”
不一会,一个容貌平凡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踏入,一身黑纱衣,就那么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冲封葆摆手,这些人越是自信,她就越是不安,又不得不照做,因为这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封葆撇了那个女孩一眼,不愧是刑部,连个下人都如此严肃,担忧的看向主子,见她用眼神正示意他快离去便不得不走出。
木门关闭后,八人坐在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书桌前,其中一个冷淡的问道:“请问娘娘当日为何会突然到紫宸殿?处于何种原因?”
黑纱女孩也在此时站在了软椅旁,看似木讷,而视线却斜斜瞅着苗温娇的每一个肢体动作,细微到连眨几次眼都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当初本宫是想去告知她无需要盛装打扮,皇上是不会招她侍寝的!”
“也就是去炫耀了?”又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抬头。
苗温娇抿唇,若是对方有一丁点的惧怕她也都会稍稍有些自信,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没错!”
“为何娘娘如此肯定皇上不会召她侍寝?”
“皇上亲口告诉本宫暂时要将凤印给本宫掌管!”说到此时,高傲的仰头。
“那娘娘为何会与皇后生冲突?”
“在门外听到何林宣读圣旨,要她暂时jiao出凤印,她却说怎么可能是本宫,那本宫就进去问她为何不能是本宫了!怎么?本宫不能进去问吗?”挑眉反问。
褚邦国还真就点头了:“根据帝月律例,妾不可压正妻,别说去质问,就是稍加大声说话都不可,娘娘可知您已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苗温娇拧眉,是吗?以前不都经常见面就争锋相对吗?都过了五年,不都安然无恙吗?顿时语塞。
妾!是啊,再大的妃也不过是个妾侍。
“然后呢?”
有了上面一句妾可不压正妻的话后,苗温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深怕说错一句话,虽然皇上承诺了她绝对不会有危险,但这话他只对她说过,又没诏告天下,万一到时候面临着群臣逼迫,他是不是就会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