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作战事告终,不过十数日,那身在圣城的峰理便接到了前线传来的信件。
他仔细阅读了一番,顿时拍手叫好。
怪龙耳见他喜悦,便开口问到:“莫非是那北方战事又传来了喜报?”
“正是如此,平北将军混居得兵不血刃,便平定了苛作的祸乱。
虽说采达尔骨骨死了,但苛作九王子也被逐往北方。”峰理呵呵一笑:“如今大栾兵马驻扎于赐定城中以防万一,待到政事重回正轨,那叛逆之人便再也无法轻易兴起风浪。”
“那混居得正是你我二人举荐,如今功成名就,这也算是一桩美事。”怪龙耳捻了捻胡须:“如今东西二平的叛乱倒是大体平定,但那乱山道的僻族妖人又兴起了事端。
苛作一事能尽快尘埃落定,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怪兄,此事可不能大意。
如今苛作宫中事变,定有不少部族不服。
况且那九王子也并非死了,怕是还在哪里蠢蠢欲动。”峰理摇了摇头:“我大栾向来倚仗苛作为屏障,若是边族离心致使苛作削弱,那其余各族也有兴风作浪之虞。
此中变动,还需多加观察啊。”
“那混居得虽然年轻,但却骁勇机智,更兼有贤人辅佐,有他坐镇,我倒是不大担忧。”怪龙耳倒是不以为意:“倒是贤弟你,如今右迁为左丞相,那便与在那边境时大不相同,可莫要失了谨慎啊。”
“怪兄莫要担忧,我毕竟曾在兵部任职,对那中央事务也算有些了解。”峰理摆了摆手:“此前剿匪之时,拜怪兄所赐,更是联结了当朝官员。
如今为左丞相,虽说未必能有建树,但也不至于丢了分寸。”
“贤弟莫要过谦,你自入仕以来便建功无数,如今正当一展宏图,我可对你有着诸多期待啊。”怪龙耳看了眼天色,起身说到:“如今时辰已近,你我二人还是各自准备去吧。”
当今圣上即位已有十年,众臣便寻思应当改换年号,以图江山永固。
圣上亦早有此意,恰逢赭石道有乡民在田间埋了数坛美酒,掘出后竟发现颜色变得玄青,香味扑鼻,所尝之人无一不交口称赞。
赭石道通使将那美酒进献给了圣上,圣上尝后顿时龙颜大悦,以此为国家之瑞兆,遂将那元镞十年改为了紫酒元年。
为庆贺年号改换,又兼新立葵氏为后,乃在圣城大办紫酒宴,宴请那文武百官和往来的宾客。
诸礼完毕,便也进入了宴会的时间。
那圣上本就喜爱设宴作乐,今日又收了不少奇巧之物,更是心中喜悦。
谁知在那宴会正酣之时,忽有一人披麻戴孝,冲到圣上面前跪下。
见有人在竟敢做出如此失礼之事,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仔细看去,那人却正是工部执柄大乡予。
“大乡予,你这是何意?”圣上近侍立刻怒骂:“这改换国号的大喜之日,你竟敢披麻戴孝闯入会场,莫非是想要扰乱大栾气运,断送天理圣道,毁了我大栾国祚吗?”
“圣上,我穿这丧衣,正为了提早悼念我今日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