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那边地血也止住了,我摸了摸他的脉搏还算平稳,但不尽快到祭坛里去解除身上的诅咒,恐怕他会第一个归位,所谓同命相联,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于是众人稍微喘了口气,由胖子背上明叔,踩着悬在云上的天架走上了淡黄色的石峰,这里地形是个很工整的半圆形,顶上一线旗云飘摇不定,给人以一种在虚无缥缈间地神秘感觉,头顶的晶脉中,不时有鬼火般的亮光闪烁,忽生忽灭,多达数百,望之灿若星汉。
淡黄色的珠形山上,颜色略深的地方,隐隐似是一副苍老的五观,但不可能是人为修的,在近处也看不出石峰是什么地质结构,象圣、又象化石,偶尔还能听到深处流水泠然的清脆响声,寻龙诀中形容祖龙顶下有“龙丹”一说,看来并非虚言,这座地下的奇峰,可能就是风水术士眼中那枚生气凝聚地“龙丹”。
我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形,白色隧道中的那个东西,显然是停在了尽头,没有跟着进来,但来路算是彻底断了,但眼下顾不得再去想回去的时候怎么对付它了,而且最后在隧道中所见的那一幕,我没有对众人说,免得进一步增加他们的压力。
天梁地尽头直达山腹,内部空间不大,地上有两个水池,壁上都刻着狰狞的恶鬼,在两侧,分列着数十尊苍劲古旧的白色石人像,比常人身材略高,每人都棒着一只大海碗一样的石盎,我记起人皮壁画描绘的仪式中,剜出人的眼球,就装在这样的器具里,于是往那石盎里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
看见到了地方,胖子便把明叔放在地上体息,明叔这时候醒了过来,但似乎有点神智不清,胡里胡涂的,问什么也不说就会摇头,连他自己的干女儿也不认识了。
祭坛中还有几处略小的洞窟,宗教神秘色彩极为浓重,我把献王的人头,也就是那颗“凤凰胆”掏了出来,问shir1ey杨有没有找到怎么使用的办法?夜长梦多,最好尽早了结掉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shir1ey杨正在凝视一个地方,那里四周都是古怪离奇的雕刻,地面上有个人形的凹槽,是张开四肢的样子,似乎是个行刑的地方,年深日久杀人太多,被积血所浸,石槽里已经由淡黄变为了暗红色,看看都觉得残忍。
我连问两遍shir1ey杨才回过神来,她脸色很不好,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说出话来,指着那些石板,示意让我自己看看。
我虽然对于这世古老的神秘仪式不太熟悉,但这里的壁刻很直观,竟连我也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只看了几眼,也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才等着那黑红色的人形石槽问shir1ey杨:“想举行仪式,至少需要杀死一个活人作为牺牲品,没有这个牺牲者,咱们谁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可谁又是可以随随便便牺牲掉的呢?难道要咱们抽生死签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倒计时
我和shir1ey杨在“人形行刑坑”边观看四周记载的仪式场景,越看越是触目惊心,那些古老的雕刻图案,虽然构图简单,但带给人心理上的冲击,却丝毫不亚于亲眼看到,有活生生的人在面前生剐活剥,壁画中的一笔一划都似是鲜血淋漓。
但比杀人仪式壁画更为残酷无情的,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铁一般的规则没有任何变通的余地,想要举行鬼洞仪式,就至少需要一个人作为牺牲者,没有牺牲者的灵魂,就像是没有空气,蜡烛不能燃烧。
壁画中线条简单朴拙的人形,可以清楚的区别出“祭品”与“祭师”,整个祭祀“蛇骨”的过程,都由两名祭师完成,他们身着异服,头戴面罩,先将一个奴隶固定在墙壁上,用利器从头顶开始剥下奴隶的皮,趁着奴隶还没彻底死亡的时候,再将他放置于地面那个行刑的石槽中杀死,随后一名“祭师”抱着已死的祭品,进入到祭坛有两个水池的地方,那里才是祭祀蛇骨的最主要场所,不论要进行何种方式的仪式,都要将死者与“凤凰胆”同时沉入分别对应的两个水池里,这似乎是为了维持某种力量的平衡。
杀人仪式的场面太过残酷,我看了两遍,就觉得全身不适,似乎在鼻子里闻到浓重的血腥恶臭,心里感到又恶心又恐怖,我问shir1ey杨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途径了吗?如果说为了活命,同伙间自相残杀,不管从道义上来讲,还是从良心上来考虑,都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同伙同伙,说白了就是一起吃饭的兄弟搭档。都在一口锅里盛饭吃,谁能对谁下得去黑手?把qi口对准自己的战友,那即使侥幸活下来,也必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能摆脱鬼洞的诅咒,却永远也摆脱不掉对自己良心的诅咒。
shir1ey杨显然也产生了极重的心理负担,我安慰她说:“目前还不算死局,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能有办法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完全没底。只是暂时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能拖延一刻也是好的。
举行剥皮杀人仪式的石槽和墙壁,都令人不忍多观。我们回到了有两个水池的大厅,只见阿香正坐在明叔身边按着断手轻轻抽泣,明叔双目无神,垂着头倚墙而坐,而胖子则蹲在地上,正在观看一个古怪的水晶钵。他见我和shir1ey杨回来,便招呼我们过去一起看。
这透明的水晶钵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见到了,但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此刻见似有古怪,到跟前一看,奇道:“这有些像是个计时之类的器物。”
水晶钵的钵体像是个小号水缸,上面与玉山的山体相连,不过浑然一体,看不出接口在哪里。不知从何时起,一缕细细的暗青色水晶沙从上面漏下,钵底已经积了满满一层,我顺着流出“水晶沙”的地方向上看,与山体的接口处,有一个黑色的恶鬼壁画,面目模糊不可辨认,但我却觉得十分像是隧道中的“大黑天击雷山”。这只正在不停注入流沙的水晶钵,是一个古老的计时器吗?它莫名其妙的摆在这里又有什么作用?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念头,但如那黑影般模糊朦胧,虽然脑子里很乱,但仍然感觉到这个计算时间的东西,并非善物。
胖子对我们说:“从一进来,我就现这东西就开始流进水晶沙,以我的古物鉴赏和审美情趣来看,此物倒有几分奇技y巧,且能在潘家园要个好价钱,不如咱们……搬回去当做一件纪念品收藏收藏。”
我心中疑惑正深,便对胖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置可否,shir1ey杨这时突然开口说道:“可能咱们进入祭坛后,无意中触到了什么机关,这水晶钵就开始倒计时了,如果在流沙注满前咱们还没有完成仪式,那么……”说着把目光投向那一团黑影般的恶鬼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