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内。
“哐当!”
在得知唐大雨认罪之后,唐孝楚气得一巴掌拍到茶案上,横眉怒道:“目无王法,将错就错!我本来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这种人!”
候在一旁的侍从却是面不改色,平平道了一句:“当初就应该将她解决了。”
唐孝楚双目一斜,睨着他,“你不知道她是何来历吗”
侍从默想了片刻,犹豫道:“可她刚来卧龙城不久,行事谨慎,和周边的人也没有什么来往,很难找地方入手。”
“难道连她的住处你们也查不到吗?”
“属下惭愧,之前试图跟踪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是跟她到一半儿就找不见人影了。”
“不知怎的。”唐孝楚收回了目光,“这个人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安了。”
“主子放心,刑事律法乃国之根本,此事关系天下万代,属下绝对不会任由她胡来。”见唐孝楚表情严肃,若有所思,他又试图提了句:“那公子这件事……”
“哼,他想死便去死,没人拦他!”
……
唐大雨认罪,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曾想,第二天一早,唐府就收到了一道圣旨。结果当天,唐府便被抄家了。
暗沉沉的斜阳透过破败的残窗,几根粗壮的牌木七扭八歪倒在府厅门口,几只纱灯挂在屋檐上的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纱灯跟着晃了几下,在霞光之中扑扑簌簌……
钟不浅站在唐府庭院中央,望着眼前残败的景象出神。
苍粟从她身后缓缓走来,在她身旁站定的同一时刻,钟不浅率先开口:“我在唐府多年,就是为了搜集他唐孝楚贪赃公粮的证据。”
“你做到了。”苍粟与她一起望着眼前的凌乱。
“你应该不知道吧。”钟不浅若有似无的吸了一口气,“其实赵和莱最初是我们钟家的仆人,当年,就是他和唐孝楚勾结,设计陷害我爹,致使他双腿落疾,郁郁而终。十七年过去了,一纸罪状呈上,他唐孝楚立马成为了阶下囚,最后还不是得落得个配边疆的下场。如今,赵和莱也死了,我爹泉下有知,也应该瞑目了。”
钟不浅说完,苍粟默着没有做声。
钟不浅偏过脸来睨着她,“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苍粟闻言,轻轻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回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倒是奇怪那些所谓宽容的人,到底要如何大度才能摈弃最该有的原则。”
听苍粟这么说,钟不浅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默了片刻,然后平平说了句:“你倒会安慰人。”
之后,便是许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