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阅提到邱婶这事时,连老汉摇头死活也不答应,必竟这个家现在刚好过一些,现在要他娶邱婶进门,邱婶那边又带着个啥事也不懂的芳儿,家里一下添了两张嘴,压力更大了,万宝芳的银子还没凑齐,浩子的治脚的银子也茫茫无期,他现在怎么能娶邱婶进门呢?
“爹,你不也说邱婶是个苦命的女人吗?你知不知道芳儿出事了,邱婶现在心里更苦了。”冷阅叹气道。
“芳儿出什么事了?病了?”若是病了,他得给邱婶送点钱去,好让邱婶去请大夫。
冷阅摇头,“芳儿被海子糟蹋了,刚邱婶还跟肥嫂打了一架呢,若不是我在,邱婶指不定被肥嫂打成什么样了,爹,你是男人,难道真忍心看着邱婶这样被人欺负,不护她吗?”
“你……你说什么?”连老汉惊了又惊,芳儿被海子糟蹋?海子才多大啊?可听月娘说邱婶找肥嫂打架了,这事肯定是真的,不然月娘也不会乱说。
“我说邱婶可怜了,爹应该娶了她,这样别人就不会笑话邱婶,欺负邱婶了。”冷阅希望连老汉担起男人的责任。
住在邱婶家一个月,连老汉对邱婶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总不能因为怕村里人笑话,就不好意思娶吧。
“可是……”连老汉也不忍心邱婶过的如此艰辛,但家里实在太缺钱了,万宝芳的一百两,年子治伤的两百两,凑齐这些银子后,他还指望月娘能把锦儿送去私塾念书识字呢,将来若是能考取个功名,当了官,那浩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他被别人查出身份了,连家以后也是官籍,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
想到他俩个可怜的儿子,一个被人打死官府迟迟抓不到真凶,一个只不过无意撞了高官的轿子,被当作刺客配边境充了军,说到底还不是他连家低贱,才会如此命不值钱。
“别可是了,我这就去村长家,让村长保媒。”冷阅见连老汉犹犹豫豫,一脸叹息的样子,直接拿了主意,懒得商量。
“月娘,不可!”连老汉拉住要走的冷阅,神色为难道:“家里真的缺钱。”
“我知道,钱我们可以慢慢挣,家里现在本来就存了二十多两银子了,今天你儿子又给家里带了十两银子的生意,想来以后带的生意会更多,一百两不出这个月就应该能凑齐还他的情债了。”冷阅想到年子给她惹的这些糟心的事,就忍不住生气。
连老汉看了看冷阅,知道月娘生浩子的气也是应该的,浩子顶着年子的身份,万宝芳就是他的曾经的妻子,浩子从冒着风险回来的时候,这黑锅他只能这么背了。
连老汉咬了咬唇,见月娘一心要他娶邱婶,也管不了浩子的对他的交待,把治伤的事说了出来:“答应给万宝芳的银子我们都能凑,月娘,你有想过给年子把脚治好吗?我打听过了,说众山县来了一位名医,专治断伤,杜师傅的一个亲戚和年子一样,摔断了脚,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可那位名医治了一个月,现在都能下地了,就是……就是银子要花很多。”
“要多少?”冷阅看着连老汉,心里猜了猜大概,刚连老汉说起万宝芳的一百两时,连老汉说好凑,莫非要上千两银子?
连老汉低着头没说话。
“要一千两银子?就算要一千两,那也得给年子治。”冷阅斩钉截铁道。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这是她那位冷大总裁老爸对她说的话,钱是什么?花了叫钱,不花叫纸。
“要不了那么多,早点去治的话,才二百两银子。”连老汉摆着手,见月娘开口,脸上绽放着希望,有月娘的支持,浩子的脚是有希望了。
“那就凑呗,现在你儿子搭上了官家小姐,以后还怕没生意?这点银子算什么,不过现在我去村长家,让村长先把你和邱婶的事办了。”冷阅转身走了。
“还去啊?”连老汉望着冷阅的背影怔怔道。
连家接了县太老爷十两银子的大单,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大家又听说连老汉要娶邱婶,一边暗地里笑着,一边羡慕邱婶,连家现在日子过是最滋润的时候,邱婶带着傻女儿嫁进连家,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都快埋土的妇人家了,还能嫁这么好。
村长带着冷阅付了彩礼,邱婶就来连家帮忙了,十两银子的牛奶酥糕,够他们忙的,再说她是二嫁,婚礼自然是一切从简,意思意思一下走个过场她就是连家的人了,哪还讲究那么多,像月娘说的,管别人怎么笑话她,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别人嚼不嚼舌根那都是他们的事。
冷阅去了镇上的美味牛场订了一百斤牛奶回来,牛场的老板让小二亲自送货上门,牛奶一送到,冷阅一家就忙开了,五千块的牛奶酥糕,才四双手,哪忙的过来啊。
那位霄大小姐还真是深处闺房官家小姐,一点也不知道民间市价,一订就订十两银子,她的牛奶酥糕才两文钱一块,订五千块这么多,这是要把全府吃上火的节奏吗?
管她上不上火,有银子赚就行了,上火的事她们多喝清火茶就行了。
年子和连老汉负责切糕,冷阅和邱婶负责炸,四个人除了吃饭,全都在紧赶着这单生意。
累到半夜,可算把五千块牛奶酥糕炸完了,冷阅脱了衣服,就倒床呼呼大睡。
邱婶和连老汉装完满满的几筐,带着芳儿回自己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