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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若!
几乎李清连反应时间都不要,脑子里直接便蹦出这个名字,没法,当年听《杨家将》的印象太深刻了,这爷们被说的是无恶不作,什么坏事都干尽了,挖绝户坟,踹寡妇门的。咱不是和他儿子和解了么?莫非王六公子回家没告诉他?
还是。。。。。。这和解的事情本身就是在做戏?连丁老鬼也是?一想着丁谓笑咪咪的眼睛、慈祥的面容,李清想要是这丁谓为他助秦时楼夺状元红而一直梗梗与怀,后面所作所为一直不过是想麻痹他,这么深的心机,这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也不奇怪,丁谓和王钦若不是再和谁谁谁的一起并称‘五鬼’么,人家本就穿一条裤裆的,把个千古名臣的寇准都玩个半死不活的,这点子心机算什么?我说呢,这丁谓怎么对我一直亲热客气的,妈妈的,这些人太坏了,呸,奸臣!
来bsp;李清在这胡思乱想呢,安小哥见他不作声,出言安慰道:“公子也请稍安勿躁,左右还是要上厅审理的,一旦消息外露,公子的家人亲友,岂有不想法子救的?”
我哪有家人?李清心内苦笑,真正有交情的,不过秦时楼的几位姑娘罢了,别说她们的身份本来就不高,即便再想法子,能斗得过当朝宰执正副相爷?
沉默了很久,李清才轻声问安小哥:“小哥,若真判你我为盗贼,按刑律会如何处置?”
安小哥也是沉默半晌,方说:“若真如此判,当流徙海岛或充军边塞。”
不用想了,这两个都不会是好选择的。
说是不用想,李清又怎么会不想,他心里把和丁谓打交道的几次会面情形在脑子全过了一遍,使劲想回忆起这丁谓的眼神有露过凶光么?没有啊?王六公子的神态那时候看来确实也很腼腆,莫非这小小年纪演技也和丁坏蛋一样高?
这稻草真的很潮湿,李清才在地上躺一会,就觉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润润的,粘乎乎的怪是难受。想秦时楼了,想若英了,大娘三娘全想了,水云庄的小丫头们一个个想了、连那的管家李清都好好的想了一会,好不容易,李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能睡得着是一种幸福的,不是有人说么,幸福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三件事情,吃得下、睡得着、笑得出来。不见多少人面对珍馐美味食不下咽;居美楼香阁夜不成眠;拥千万财富却愁眉不展。所以李清暂时幸福去了,他睡着了。
“公子可是醒了?若是醒了还是坐起来的好,地上潮湿的紧,躺久了身子怕要煎熬不住的。”李清听到安小哥在耳边轻轻说道。
莫非天亮了?光线还是很暗啊,李清坐起身,才觉这光线只是来自天顶的一方小窗,惨淡的那么点白光射进来,告诉里面的人,现在已是白昼了。
李清这一坐起来,映入眼幕的情形吓了他一跳,这和梦里的旖旎风光差太远了,什么叫鸠衣百结,什么叫蓬头垢面。。。。。。
安小哥在他的身侧,牢房里坐着3个几乎看不清面目的人,只是6只亮亮的眼睛都盯着他看,角落里蜷缩躺着一个魁梧汉子,看不清面目。面前的这3人脸上全是厚厚的油痂,身上衣服早看不出颜色,头也是乱得象个鸡窝。李清几乎是扫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他们。
安小哥在边上悄悄告诉他,一早巡房的差爷进来的时侯,他已经凑上去递话了,说是让给家里递个话,告诉一声他们被抓进来了,言语中明显透露了家中自会拿钱出来上下打点的,可巡房的差爷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们2人都身着文士衫的,说话也没太不客气,只是告诉他,上面交代过的,不准他们和外界交递消息的。
安小哥想也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他告诉李清:大凡一入这大牢,牢子们莫不想在犯人身上捞好处的,如若犯的案子不大,又家道殷实的,愿意使钱,牢子还会小心巴结,今天这样情形有些不对,想是有人专门要为难公子了。
李清倒没太在意,心里认定了是王钦若和丁谓要下手收拾他,又怎么会容他和外面串递消息,官儿大,一个吩咐下来,下面的这些牢子又敢不听从的。
李清问道:“咱这里面都关了些什么人呢,关多久了?”
安小哥回答道:“这一个叫刘七,和人吃酒争斗打伤了人,已经关了4个月了,说是家中使了钱,过几日便要放出去的;这边这个叫魏全,原是和我一样做个帮闲,不合见财起意,与人同谋骗了些财物,被人告了讹诈;还一个外乡人倒不知根由,小的也懒得问他。”
李清手指着墙角躺着那个问道:“此人呢?又是犯得何事。”
一说到墙角的那位,连安小哥也没了兴致,蔫蔫的答到:“那人与我们一样,坐盗,因厅上问他招出同伙,他死硬不招,没过上几堂便被打得这样,听说已经是躺了四,五天了。”
哦,这还真有江洋大盗的?倒是开了眼界,要真是大盗,这人还算是个硬骨头,是条汉子,看来跑江湖的,还是讲意气些,瞧人家的身板,都给打的躺了四,五日,想来苦头吃得不少,我李清现在也是坐盗,不知道轮到审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李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安小哥从昨天起怎么表现的这么熟练的?回过头来盯着安小哥问道:“为何小哥对此中内情如此熟悉?莫非以前进来过?”
安小哥脸一红,低着头答道:“当年年少顽皮,做事不晓轻重,整日价与一帮闲汉鬼混,被撮弄的打伤了人,在此处被关了三个月,还是家里使钱托了门子,厅上也念及小的当年年幼无知,赔了钱,责罚一顿了事。”
哦,难怪,原来是二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