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应该马上拨款救济灾民,让他们能够回家安顿。”顾秉谦硬着头皮回答。
“然后呢?”朱由校又问。
孙承宗和顾秉谦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接。
朱由校冷冷地说:“然后,朕拨下去的钱粮又被一层层克扣,养肥了那些蛀虫,苦了朕的百姓,没活路了,他们只好再次起来反抗求生存?”
孙承宗建议:“对于那些贪心的官员,可以派督查司去调查。”
“救灾的钱粮不翼而飞,你们说的督查司能查出多少贪官污吏?”
朱由校没等孙承宗回答,就下令:
“传旨,任命锦衣卫指挥使巩永固为钦差大臣,彻底调查陕北的钱粮案件!”
“孙传庭为陕北巡抚,专门负责平定暴乱和安抚民众!”
“另外,从京营调派一万名精兵,护送钱粮到陕北巡抚那里。”
海大富立刻草拟了圣旨,朱由校没给内阁两位大臣发表意见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孙承宗和顾秉谦脸色难看,要是让锦衣卫彻底查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同僚被拖下水。
“陛下……”
“朕已经决定了,二位难道担心惩罚太过严厉,人力不够?”
“那就调用文官去办,县里少一个只会吟诗作对的县令,也没什么大不了。”
朱由校说:“别提什么老规矩,按照祖宗定下的法度,贪污六十两银子,就要剥皮萱草示众。”
孙承宗和顾秉谦心里不由生出恐惧,这位手握重兵的皇帝如果真的发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朱由校下旨应对陕西北部的民变时,那里已经乱得像一锅粥。
陕西的刀客们骑上战马,挥舞着锋利的刀剑,在头领的带领下砍下人头,原本绝望的王二等人,竟然又活跃了起来。
南京魏国公府里,世子徐文爵一边品尝着侍女送上的新鲜水果,一边听着管家的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无能之辈,竟然死在了盗贼手里。”
“庶子终究是庶子,上不了台面,怎么提拔也没用,整天和那些商人土匪混在一起。”
管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敢插嘴。
徐文禄虽然是庶子,但身上流着国公的血,世子可以随便评论,自己却是万万不能。
“锦衣卫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徐文爵骂了一通,觉得跟死人计较有点多余,转而问起徐文禄后事的处理情况。
管家沉默着没有回答。
徐文爵放下手中的食物,眼睛转向管家。
“锦衣卫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通知府里去认领尸体。”管家如实地回答。
徐文爵气极反笑,锦衣卫真是胆大包天,上次驳了徐家的面子就算了,现在徐家人的生死关头,居然连个说法都不给。
如果就这样算了,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备好车马,本世子倒是要去看看,锦衣卫凭什么这么嚣张,敢这样对待我们徐家。”
“世子,要不要先征求国公的意见?”管家小心翼翼地建议。
“有什么好问的,小小的锦衣卫,能拿我世子怎么样?”
徐文爵不以为然。徐家作为大明顶级的贵族,区区锦衣卫自然不在徐文爵的眼里。
管家暗暗叫苦,世子这一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听说现任指挥使行事疯狂,可是无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