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那些纯真无邪的时光被时间的尘埃渐渐掩埋,曾经以为永远不会遗忘的面孔,也在记忆的长河中逐渐模糊。
虞冉深知,在这浩瀚人海中,能够再次相遇的概率渺茫至极,如同沙海拾遗,难寻其踪。
对于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薛砚辞选择了沉默以对,虞冉猜测,他或许是不想触及她那伤痕累累的过去,以免自己也被那份沉重所累,更无意在情感上产生共鸣。
对此,虞冉并未感到太多的惊讶或是失落,毕竟薛砚辞身为梁家正统,无需背负她曾经历过的阴霾与痛苦。
阳光下的花朵永远无法理解阴暗角落里的挣扎,而虞冉早已经学会了不对他人抱有过高的期望,尤其是心灵上的理解与共鸣。
她与薛砚辞之间的关系,更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他对她身体的好奇,并不代表他愿意探索她内心的深渊。
正当虞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薛砚辞不经意间从她面前的盘中取了两块饼干,动作优雅而自然。
他细细咀嚼,喉咙轻轻滚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迷人,让虞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简单的进食也可以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薛砚辞的俊美容颜与这不经意间的举止完美融合,令人难以移目。
“能吃饱就是幸福。”
薛砚辞淡淡地说着,回应了虞冉之前关于食物的感慨。
虞冉挑了挑眉,意外于自己与薛砚辞在这一点上的默契。
她笑着拿起另一块饼干,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是啊,能抱怨食物的人,一定没有真正经历过饥饿的滋味。”
薛砚辞的询问让她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确实有过,那时候的惩罚,是在祠堂里反省,没有食物,没有水,最长的一次,我记得是整整四天。”
“直到我因为脱水而昏迷,那场所谓的‘修行’才终于结束。”
虞冉说着,将手中的饼干轻轻咬下,然后摊开了手掌,仿佛在展示那份曾经的无助与绝望。
薛砚辞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心仿佛被巨石压住,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从未想象过,虞冉在任家所承受的,竟是如此沉重的枷锁。
她母亲的骨灰,以及那四天的禁食禁水,都是他不曾触及的秘密,深感震撼。
“平时的生活,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
虞冉继续说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多年未沾油盐,那些索然无味的食物,吃与不吃,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分别。”
回想起那段如同炼狱般的日子,虞冉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连同那些阴霾一同释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再也无法左右我的人生。”
如今,母亲的骨灰已归,她不再受任何人的摆布,更不必在周云山面前扮演那个逆来顺受的孙女角色。这场漫长而压抑的戏码,她已经演得足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