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卿妍和大家算是单方面断了联系,她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总不能天天趁着卿义睡着去偷手机。
卿义成天喝得烂醉,卿妍跟他几乎无话可说。
但高考完的第二天,卿妍对完答案后,在客厅整整等到夜里两点多。
卿义扶着墙,灯打开的时候,他皱着眉看向坐那的人,责问:“不睡觉,坐那干什么?”
卿妍压着升腾的火,“爸,你能少喝点吗?”
“我喝怎么了,我又没花你的钱。”
这句话哽得卿妍好半天说不出话。
卿义胡乱地洗把脸,不耐烦地说:“睡觉去,在这坐着干什么?”
卿妍憋着一口气,“我想去找份暑假工。”
卿义的脚驻足一瞬,转过身,“也行,我最近手头紧,还得给你存大学的学费。”
一种说不出的涩感自心底翻涌而来,卿妍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我自己存。”
“你以为工作这么好找?钱那么好存?”
“我不信存不到钱。”
卿义:“孩子,别那么固执。”
卿妍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每天不去喝酒能省下多少钱?”
好半天,卿妍以为卿义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在卧室房门关闭的前一秒,传来卿义沉闷的话语,“不喝睡不着。”
卿妍压下内心的滞涩,出言劝他,“你喝得都是劣质酒,这样下去会酒精中毒的。”
“你也考完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
卿妍不记得怎么接受的这个现实,也许高三这一年在无数次一个人的夜晚,无论身心都已经接受卿义想死的事实。
只是她不愿面对罢了。
隔天卿妍跑了很多地方找暑假工,大部分店不收短期工,还有一些必须压一个月的工资。
晚上回家卿妍计划好路线,第二天跑遍几个大型商场,终于找到几家不压工资的餐厅,最终选择名为傅式大虾的餐厅,他们是做干锅大虾的。听说这店刚开业没多久,又恰逢暑期,所以招的员工没那么多定性要求。
第一个月,实习期2ooo加全勤2oo。
如果做的不够格随时辞退,相反,如果工作合格,第二个月25oo加全勤2oo,但是像卿妍这种短期工没有提成。
卿妍平时在家做惯了家务,上手挺快。每天要做得都是些体力活,引领客人入座,端菜上菜,客人提的要求要在第一时间解决,客人走后收拾桌面上的残余垃圾。
前一周她都没缓过来劲,腰酸背痛,每天晚上十点下班,到了家简单冲洗后倒头就睡。
然后睁开眼,又是一模一样的另一天。
机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