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妍心中压着块巨石,似乎去见了,巨石便可以摘出来。这天早晚都要来的,也必须她亲自面对。
孟晓晓看向准备出门的人,“要出去吗?要我和你一块吗?”
“没事,我很快回来。”卿妍给她一抹安定的笑,“回来跟你说。”
孟晓晓嘱咐:“早点回来。”
抵达东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马路边的黑色宾利轿车,卿妍远远的确认车牌后,先点开录音。
她要为自己留筹码,没经历过这等事还没听过吗!她心底是信徐砚清的,但连徐青周都无法破的局,又会是何等局面。
卿妍不想因为此事日后再争吵矛盾,录音即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证据。
司机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后座的车门。
徐母一身高定刺绣旗袍,长温婉的盘在后,身上没有过多的饰,一副珍珠耳环显得华贵优雅。
卿妍上车。
徐母睥睨的眼神充满蔑视,上下扫量一番,语声万般嫌弃,“你就是卿妍?”
卿妍淡漠地勾勾唇,礼貌称呼:“阿姨,我是卿妍。”
徐母哀愁的喟叹一声,“身为京大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尽想着枝头飞上凤凰。”
“阿姨,您有话大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卿妍忍下脾性,心平气和道:“但如果您是来羞辱人的,我想我们现在的谈话也没必要进行。”
“也就徐砚清那个不长眼地看得上你这个没教养的孩子。”
卿妍悬空失落的心抓住了一株稻草,看来在徐母眼中徐砚清并没什么地位。
“是啊,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又怕什么呢?”
徐母双瞳微颤,小姑娘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很沉得住气,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当年的秦蓁可不是这副状态!
卿妍说完松散地扯扯唇,幽深的瞳孔射出坚定的光芒,“阿姨,您有话直说。”
“小姑娘,别做无用功夫。”徐母的气场强大威慑,凶狠的目光蕴藏杀气,字字如冰,“我家你是进不去的,长痛不如短痛,趁早离开徐砚清。”
“如果我不离开,您是不是要用钱让我离开?”
徐母神情稍顿,双眸一眯,随即冷笑了几声,“接近我儿子就是为了我家的钱是吧?”
卿妍忽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她觉得徐母表面的气质和内心相差太远,她的眉目映出冰寒,“谁不爱钱呢?梦想和爱情面前,没有钱能支撑下去吗?我只是一介俗人,自然爱钱。”
谁不爱财,可得取自正道。这话说出来好扎心,在有钱人面前说这些显得无比虚伪!
他们不会信的!
话要说给听得进去的人!
徐母面孔上的薄鄙和讽刺在加剧,“少说废话,说吧,多少你肯离开徐砚清?”
这世间往往看得透彻的人最难熬。谁没有理想与青春,可是理想不能当饭吃,可是爱情也不能当饭吃。
很多人考虑到金钱,考虑到日后的就业问题,放弃了原本想读的专业。太多太多了,谁想低人一等,现实是你不低头也得低头。
卿妍反问:“您觉得您儿子值多少?”
徐母不止笑容轻蔑,眼里裹着把锋利的刀,“你这人真是用心良苦呢,你说要是徐砚清知道你说得这些话,他还会护着你吗?”
“他早晚都会知道的。”卿妍沉声道:“不是吗?”
徐母噎住,很快恢复如常,指尖摸了摸做得精美的美甲,“5o万,尽快和徐砚清分手。”
卿妍放出薄凉的笑,悠悠重复,“5o万还不够买个厕所的呢,这可是京北,寸金寸土。阿姨,您可真会开玩笑。”
徐母的笑僵在脸上,尤为不满,“你说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徐砚清在您心里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