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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3页)

话是这么说,恩静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只是垂眼片刻,再抬起眼时:“那一切就拜托刘律师了,我先走一步,家里的行李还没收好。”

“现在就要分居吗?这么急?”

她但笑。

其实和妈咪说了离婚的事后,恩静就想搬出去了,只是那好长时间都不回家、天天说忙的阮东廷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不忙了,说什么也要亲自带她去找新房子,所以搬家的事才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两天后,阮东廷驾车陪她寻在香港的大街小巷里。这一次,从九龙半岛开到香港岛,几乎是反方向地重复着那晚的路线。车途漫长,两人却一路沉默,除了甫上车时的约法三章:“要搬出去,可以,但我有三个要求:第一,酒店的班要照上;第二,我上门探你时,不能不让我进门;第三,除了我之外,不能让其他男人进门。”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她始终看着前方车流。

“只是‘要’,不是吗?”

沉默横陈一整路。直到车子停到一套住宅外,下车前,她才轻声开口:“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藕断丝连也是需要感情的啊,可他对她,又哪来的感情呢?

搬出来之后,原本以为自己的世界会一片安静,可谁知,偶尔在深夜该入睡时,她公寓的安全门会被打开——那安全门就在储藏室和通往楼下车库的楼梯间,做得挺隐蔽。确定了住处后,阮东廷就顺手拿走了一份安全门的备用钥匙。

第一次她还有些错愕——他带着水果,提着一个很明显是从家里拿过来的保温瓶:“妈咪熬了汤,让我带过来给你。”

她心中不是没有失望的,可面上也只是淡淡地,“谢谢。”接过保温瓶后,便没有再理他。

他却也不走,就坐在沙上看他的文件。直到大半钟头后,恩静暗示xg地开口:“那个,我想休息了。”

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就休息,我不会打扰你。”“……”

第二次再过来,是在一周后,这次他干脆什么都不带了,只是自己开门进来,随手抄起一份报坐在沙上看。没多久恩静洗好了衣服,提着一桶湿衣走出来时,看到他,愣了愣。他起身yu替她拿那桶并没有什么重量的衣服,却被她避开了。他的手生生在空气中晾了两秒,其后两人彻底无言,就这样,他坐在沙上看报纸,她在书房里看帐本,连准备去睡觉时,都不再开口让他回去——反正他也不会理的,是不是?

第三次过来,又是一星期后,还是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沙上看他的文件。这一次,她终于说:“不要再来了,好不好?”

有什么意思?他和她,本来都已经走到了这份上了,她在阮家时,他成天成天地不回家,夫妻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再这么要断不断地,又有什么意思?

外头的人都说,是他不要她了,他有了新欢——不,他选择了旧爱,“阮氏”“何成”即将联姻,而那么多时候,他陪着那女子从商场辗转至舞会,大报小道笑称:“已经可以称她为‘阮何秋霜’了吧?”

阮何秋霜,阮何秋霜啊——你看,原来,连社会都承认了她。

可阮东廷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淡淡地抬了下眼皮:“恩静,我们还没有离婚,我偶尔来看看你也是正常事。”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

“可我需要。”

可他需要?为什么需要?为了两人还没签字离婚?为了随时可能将他谴责成负心汉的舆论?

她笑了,忍无可忍地笑得那么讽刺:“是不是我一直没有表达清楚?阮先生,我不仅‘不需要’你来看我,我也‘不想’让你来看我。”

无辜的报纸终于“哗”一声,被愤怒地合上,甩到了一旁。

高大身躯倏然站起:“一周就一次!一周一次都会让你那么痛苦吗?”

她背对着他,从他摔了报纸冷了脸后,她就背过身,不声不响地僵在那里。

“看着我!”他怒着脸过来扳她的脸,“我都来那么多次了,没有一杯水没有一句话,现在……”他突然噤了声。

被硬扳过来的那张脸,什么时候竟淌满了沉静的泪,他全然不知。或许是在他摔下报纸的那一瞬,或许是在她说完不想让他过来的那一瞬。

只是明明泪水肆意着汹涌着,那把温和的声音却还是平静的,她说:“不是一周一次让我痛苦,是见到你,”她顿了一下,“是见到你……让我痛苦。”

灼热的液体几乎烫伤了他手背,他耳旁只有她沉寂如死的声音:是见到你,让我痛苦。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来过。

香港开始进入了春季,偶尔雨,偶尔y,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

许是染上了流感,她突然烧,猛打喷嚏。向杨老请了两天假,歇在家,急着处理案件的刘律师赶紧抓住这空档,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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