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司棋高声呼喊:“姨娘虽为妾室,但腹中胎儿珍贵无比,切莫因一时之气,伤害了无辜的生命!”
这话语直击姜滢滢心房,霎时间,她感到下体一阵温热,鲜血再次溢出。
青月慌乱拭泪,焦虑万分:“姨娘,还是听二少奶奶的,让大夫看看吧,否则孩子……”
姜滢滢眉头紧锁,狠下心肠,紧紧抓住青月的手:“青月,你代我前往姜府,告知母亲,请王大夫前来。”
“姜府?”青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
“姨娘真要到外面请大夫?”
姜滢滢的手微微颤抖,她紧紧握住青月的手腕:“现在这郑府,人心叵测,我谁也不敢信!快去,立刻去姜府,若是途中有人阻拦,你就告诉他们,是姜家特地派你来为我看身子的!”
青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脚步踉跄离开了。
姜滢滢捂着腹部,那里传来阵阵隐痛,如同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痛中带着绝望。
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恨意:“苏婉毓,你以为用大夫就能控制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姜滢滢,绝不让你的阴谋得逞!”
娇阳院内,司棋轻步走向正在窗边品茶的苏婉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小姐,正如您所料,姜滢滢拒绝了老夫人推荐的大夫,自行派人去了姜府求医。”
苏婉毓手中的香云纱滑过指尖,她轻轻一笑,“她既然选择去姜府,那就随她去吧。你将这些银两悄悄送给王大夫,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应答,从桌旁拿起银两,身影轻巧地消失在门外。
夜色如墨,风雨交加。
待到第二日清晨,院落里铺满了被风雨打落的绿叶,一片狼藉。
云意吩咐仆人们清理着满地的落叶,站在门槛上,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失落:“今年这四季桂,恐怕是无缘再见它绽放了。”
屋内,苏婉毓的笑声温暖而轻柔:“开不了就算了,我们日后多去长公主府赏花便是。”
云意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长公主府的花确实繁盛,相比之下,自家郑府的土壤似乎少了些滋养人的灵性。”
苏婉毓低头,手中握着剪刀,细致地裁剪着布料,随后将其固定在绣架之上,准备开始她的刺绣。
这本是云意的分内之事,但这一次,苏婉毓决定亲自操刀。
正当她手持绣针,正欲下针之时,司棋推门而入,“小姐,关于裴家那位小姐的消息,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真的找到了?”苏婉毓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向司棋,“那位裴家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司棋恭敬地答道:“这位小姐名唤思娜,年仅十六,其父乃裴家旁支,十年前因家族内部斗争被逐至偏远别院,自生自灭。”
提及裴家,不得不提的是,裴家老太爷早年逝世后,家族的权力便落入了裴老爷之手。
裴老爷与侯爷私交甚笃,二人皆是善于攀附权贵之人,依靠着裴太妃在朝中的影响力,行事无所顾忌。
司棋继续说道:“思娜自幼便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可惜幼年丧母,父亲又体弱多病。为了筹措医药费,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以替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代写诗文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