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林初宁听他这么说,顿时更委屈了。“是我不好。”沈宴见不得她委屈,更见不得她哭,将人楼的更紧些,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歉。他叹了口气,又轻声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初宁直到跟着他进了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吗,怎么回了他的家?收到她疑惑的目光,沈宴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林初宁虽然没来过他家几次,不过也大致知道格局——楼上是卧室。“上楼干什么?”她扯了扯沈宴的衣角,小声问。沈宴见她垂着头,轻笑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没说话。沈宴的卧室很大,入眼望去是简单的黑白两色,房间里的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林初宁坐在床尾,手搭在腿上,有些拘谨的盯着地板。她没来过几次,但是脚上穿着的拖鞋很合脚,不知道沈宴是什么时候买的。沈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好半天都没回来,她随意抬眼时,不经意瞥到床头柜子上放着一团毛茸茸的,仔细一看,她才认出来那是上次去s市是买的那个兔耳朵。林初宁低下头。沈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铁质的盒子。盒子外观上没有任何图案或标签,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铁盒子而已。沈宴把盒子递给她。铁质有些凉,林初宁有些疑惑的拿着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看向沈宴。“打开看看。”他没有在她身边坐下,反倒是坐在了她面前的地毯上。沈宴的腿很长,曲着腿坐在地上。林初宁仗着地理位置优越,比他高了好大一块,这个角度对林初宁来说倒是有些新奇,尤其是他掀起眼睫的时候,有点像小奶狗。盒子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像是空的一样,她看了眼沈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和想象中不一样,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东西,里面装着的只是一些纸,装满了大半的盒子。林初宁手一颤,手里拿着的铁盖掉到地上。盖子掉在长毛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林初宁却觉得耳边响起了惊涛骇浪。她滞着呼吸,傻傻的看着满满一盒子长方形的纸。这不是普通的纸,而是演出的票根。最上面的一张林初宁刚刚见过,正是今天这场演出的票。沈宴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手上,在她慢慢拿出来的时候,他呼吸一滞,随后又一松,像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抹遗憾被轻轻抚平。林初宁一张一张看着手里的票根,越往下,她的动作越慢。在看到最下面的几张时,她放缓了呼吸,但在看到下方日期的时候还是手一颤。票根已经放在不见光的盒子里很多年,久到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一张纸轻飘飘的在空气中晃了晃,最后落在沈宴手上。2013年10月21日。他敛着眉,视线落在左下角的日期上,林初宁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被他捏在手里的那张纸。那是她高中舞蹈比赛的票,那场,她还得了冠军。“这场比赛你是最后出场的,穿着白裙子。”沈宴垂着头看着这张票根,勾着嘴角回忆道,他声音不急不缓的,似乎还能想到当时的场景。“这是在伦敦,”他似乎很有兴致,笑着拿过她手里的一张。“演出结束之后,我见到你在后台的洗手间哭的很伤心。”林初宁看着那张她在国外上学第一次上台表演时的票,红着眼眶笑了出来。她那个时候刚去上学没多久,除了纪莹莹没有什么朋友,吃不惯干巴巴的面包片,也常常想家。不过和父母视频时还是把最好的一面给他们看,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咬牙坚持了很多年,却不知道,也有一个人,用这种方式陪着她一点点成长。他见过她的青涩和脆弱,也途径了她的成长与绽放,最后他终于站在了她面前。“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沈宴仰着头,看着她的眼睛。“我认识你,很久了。”“虽然你不知道,但是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我都没有缺席。”“林初宁。”他正色,顿了顿后,似是轻叹:“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林初宁眼睫微颤,一滴眼泪滑出眼眶,心里酸酸涩涩。沈宴抬手轻轻帮她擦眼泪,见她鼻尖红彤彤的,屈起手指轻轻滑了一下。“……对不起。”林初宁吸了吸鼻子,抓着他的手小声道。“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她咬了咬唇,想到自己冷落了他好几天,一时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