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坎忠本来被庆云噎的难受,此刻心情立时转好:“瞧瞧咱们黄府这黑甲精骑如何?这可是主公的宝贝,吕先生曾说有此精骑足以扫那个什么如卷铺盖来着……”
黄震庭翻身下马来至吕先生身前:“父亲已按先生之策分调兵马、征召武者,如今诸街口都已把守到位,应无大虑,震庭特来为先生解忧。”
随即一挥手,左右亲兵立时从马上扔下两名五花大绑腿筋又着链枷的男囚。
这囚犯一为中年一为青年,两人披头散发、上身赤裸,胸背鞭痕纵横遍布鳞伤,右胸处都有一片栩栩如生的黑色莲花刺青,目光呆滞,眼底遍布粗大血丝,正是密莲教的不二标志。
黄震庭抽刀在手,拖着青年囚犯绕着街口走了一圈,惹来青年囚犯的破口大骂,黄震庭一巴掌将青年囚犯几乎扇晕,又朝着两侧厉声大吼:
“废物们,知道尔等藏在里面不敢露头,看到老子手里这条死狗了?嘿,这真是条好汉,先是使诈骗了老子,如今机关败露又死不吐口,老子今日就当着尔等的面活剐了他!”
说着举手一刀将青年囚犯右耳削掉,引起人群一阵惊叫,青年囚犯疼的浑身震颤,竟是咬牙一声不吭。
(若缺: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玩意?这是个屠夫吧?咱们是不是站错队了?)
();() (叮咚,你的金手指上线了,即刻任务:制止残虐!启……)
黄震庭在青年囚犯身上连斫数刀,青年囚犯极是硬气,直到疼晕过去都没说出半点求饶言语,黄震庭翘起拇指,点了点头:“老子就佩服你这种硬汉,也罢,送你个痛快!”
顺手一刀横削,抹过青年囚犯脖腔,立时一股鲜血飞溅,这一刻街口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吓晕过去,却没有一个敢哼出一声,整个街口几乎鸦雀无声,只有那名中年囚犯不住‘呜呜’哀号。
(若缺:错了,错了,真错了,弄他!弄他!)
(你的金手指愤怒了,即刻任务:清除暴虐!即刻启动!)
(清源: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这是激将计看不出来吗?你要分清咱们站在哪边。)
(若缺:冷血!%¥#@%……)
黄震庭斜睨四周,见毫无动静,又走到中年囚犯跟前,此人怒睁双目,恶狠狠看着黄震庭,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恨不得生啖其肉,只是两肩被人死死按住,嘴里又塞满破布,不能如意。
“忘了,还堵着你嘴呢,”黄震庭伸手拔去破布,中年囚犯朝着黄震庭奋力吐出一口血痰,却被黄震庭轻轻躲过。
“云兄,省点力气,黄泉路上好走!”黄震庭举刀劈下,中年囚犯只是闭目等死,但黄震庭刀到脖项,又轻轻收住,竟是没砍下去。
中年囚犯没等到枭首之疼,隔了片时缓缓睁开眼睛,怒瞪黄震庭:“狗官,怎么?不敢下手了?”
黄震庭一边用战袍擦拭刀锋上污血,一边缓缓说道:“黄某刀下已经杀了一个好汉,岂有一日杀两个好汉的道理?你是英雄豪杰,你那些同伙却看着你慷慨赴死无动于衷,只做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你说你憋不憋屈,难不难受?大好性命,何必轻抛,不如留待有用,云兄说是不是?”
中年囚犯似是略有犹豫,但随即转为坚定:“多说无用,朱兄弟已死,云某若是苟活,岂不是失了江湖义气,叫人如何看我?狗官,快些给爷爷个痛快!”
黄震庭大摇其头:“姓朱的不过是个大点的蝼蚁,怎能同云兄相提并论?说实话,黄某对云兄实在有些佩服,当日一战云兄一杆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远胜你们那个什么破坛主,若非云兄先中了张司马的毒,黄某未必能拿得下你,云兄有这身手,何必为贼?”
“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说出同伙藏身之处,黄某放你回去,咱们堂堂正正再拼杀一场如何?你当也听说过,黄某名声好得很,从无虚言,何况黄某不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实力远胜我平州,咱们正面相争,还是你们赢面居多,又何必行此鬼祟手段?”
中年囚犯两眼发直,如失神智,嘴里反复重复念叨:“我是密莲教北地分坛云济……其他分坛的兄弟要来救我……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狗官,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黄震庭慨叹一声:“云兄,你真是英雄了得!我说过,我的刀今日不可再杀第二个好汉,刘司马,有劳代我行刑……给他擦擦脸上血污,让他干干净净的去吧……”
一旁别部司马躬身应命:“得令!”
黄震庭见黑泥洼两旁街道仍是并无动静,似是泄了劲,慢腾腾走到吕先生身边,苦笑一声:“让先生见笑了,这法子没管用。”
刘司马擦干净云济脸上污血,露出一张枯瘦惨白但颇有英气的脸来,刘司马一手揪着云济长发,一手拔刀大喝:“福祸无门,唯汝自招!别部司马刘正伯奉令斩杀此贼!”
于此同时吕先生微微摇头:“此等贼寇都是阴诈狠毒之人,焉能中激将之计,不怪大公子做此无用之……”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雷霆暴喝:“程无忧在此,谁敢杀我二弟,咱家教他碎成一百八十段!”
随即黑泥洼镇元土庙在闷雷也似的响声中砖石纷飞、庙门齑碎,一条黑铁塔似的壮汉冲了出来。
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