谑的眉眼,司寂觉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了。
睡不着,打开电脑回顾了一整夜陆夫人打的大富翁,司寂顶着青黑的眼圈去上班。没睡好,天气又凉,他几乎全程打着颤。吃了同事友情贡献的两个雪菜包子,他稍微恢复点元气,又开始看前一天没看完的资料。除了汽车宣传那块儿,他手上还有个秋城东区一个即将开馆的博物馆的案子。甲方要求做个3d动画宣传,全方位介绍某个战国大型墓葬以及博物馆相关展品,细节特别难搞。看着看着他有点犯困,便耷拉着脑袋去了沈洛深办公室。沈洛深正和人通电话,看见他进来很快就挂断,语气贱贱的:“哟,看样子昨晚上很忙啊!”
司寂把桌上的烟扒拉过来,掏一根叼上:“别扯淡,我都好几个星期没有xg生活了。”
沈洛深拉拉领带,皱眉:“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句话那么耳熟?”
司寂半躺在椅子上,冲天花板吐了口烟。他并没有告诉沈洛深他和左言的那次谈话。那些话对左言来说太私密,对他来讲太宝贵,从哪一方面都舍不得同人分享。再来,这些和沈洛深说了也没有用,只会让他担心。
就像沈洛深对他也从来报喜不报忧。
“老左阳痿了?”沈洛深拿起手机,解锁,手指在屏幕上乱划:“不行,这我得问问,大新闻啊!”
“滚!”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司寂却还是慌,“敢问我阉了你!”
沈洛深气定神闲地翘起二郎腿:“那到底怎么了?”不等司寂反驳他迅接话,一副“我就是不要脸”的表情:“不说我开了你哦。”
司寂确实很久没被干过了。这阵子出来得再晚,左言也会开车送他回家,然后用一句“明天你还要上班”或者“我还有事”堵住他的嘴。就好像司寂从前没上过班,他从前也从没这么忙。司寂想要留他,也有过机会能脱下衣服直接强上,可是感觉不对,怎么都不对。
前天晚上,就在空山,司寂喝得有点多。和他拼酒的是一对话痨大学生。两人是玩lol认识的,从父子局到开黑基友继而展成男男朋友。他们边喝酒边互损,说着对方游戏里和生活里的糗事,看不到一点y翳。司寂很喜欢他们现在的状态,可将来的日子那么长,面对的困难那么多,他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吗。
想着想着他猛地砸了下脑袋,简直想撕了自己。左言走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傻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言俯视着他,眼神里有他完全能读懂的复杂。
坐在车上,他已经懒得提醒左言不可以酒驾了。他感受得到左言送他回家的急切,也不再提去宾馆开房的要求。握着拳,仿佛手上正抓着一把江边的绵软硌人的细沙。握得越紧它们滑落得越快,可摊开手掌,又怕被从哪里飘来的一阵风给吹散。
路上他迷迷糊糊,看着夜景,听着车里放着的粤语老歌。
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车停下来时,他其实还醒着。冷冷的树叶香刺激着鼻腔,他闭着眼,想再多赖一会儿。沈洛深曾经问他为什么不买个小电驴,去哪里都方便。他回答说哪里能买电驴,连自行车都不可以有。否则,哪里还来的理由让左言送他回家。
躺了很久。司寂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总之左言没有说话,还抽了两支烟。他放软身体,仔细倾听着他沉闷的呼吸。他想如果自己不醒,左言是不是会一直这样坐上一整夜。可很快,他现手被握住了。左言手心带着汗,湿漉漉的,轻轻圈住他的食指。过了几秒,指尖上传来微弱的触感,软而干燥。
这感觉他很熟悉,是左言的嘴唇。
他紧闭着眼,克制住身上每一个细胞,不让自己出任何动静。很好,连一根睫毛都没有眨。
虽然心早就湿透了。
他早就知道每个人看上去都不是表面上的样子。头几次见到左言,他伪装成一副开朗爱笑的模样,放肆地调情,毫不掩饰地说说笑笑。可他会在入睡前为自己盖上被子,会呆呆看着电视上唱歌的小朋友目不转睛。他还会背自己上楼,会消息问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寂觉得自己真的挺笨的,喝醉酒约pao那次,他第一次在白天见到左言的那天,明明已经现左言推拒了防备了,却还是没忍住。忍不住。
他不知道从前追左言的人有没有想过去看他真实的样子。从秦桥送的话里,他早就察觉到左言对自己的不同。就是这点不同,让他无可奈何。
再次睁开眼,左言仍拿着烟,脸转向车窗的方向,抖动中指,正将烟灰掸到地上。听见动静,他回头看司寂,说:“到家了。”
司寂冲着他笑,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嗯。我睡了多久?”
“几分钟吧。”左言答。
开门,下车,司寂将左手食指咬在嘴里,恶狠狠地,往漆黑一片的楼道走去。
第6o章
“喂,说话。”
沈洛深不耐烦地拍桌子,手上的尾戒被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司寂无辜地看着他:“其实我不是来让你当我的知心哥哥的。”
还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