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墨瑾深只是一个不被宠爱的王爷,拥有实权的冯大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事,关乎到朝廷命官的声望,只能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了,淮王殿下,您还是让一边去吧!”
墨瑾深哪肯退让,反而用高大的身躯挡在了白冉身前,“你们休得碰本王的王妃一根手指头。”
甚至还想伸手抱她,但看到她那凌厉又抗拒的眼神,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说出来的话却略带得意,“白氏,你一个弱女子,没有王府的庇佑可不行,今日事了,就跟着本王回家吧!”
白冉没有接茬,因为此时并不是与他打嘴仗的时候。
一个衙役走了过来,想推开墨瑾深抓白冉,竟被他一掌拍飞了出去。
冯大人勃然大怒,“淮王殿下,你当真敢藐视公堂,来人,快来人,拖下去。”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武功更高的衙役出现,墨瑾深俊脸一黑,抽出剑来。
“本王再说一遍,谁敢动本王的王妃一根手指头,本王就与他拼命。”
见他表演得如此卖力,白冉差一点被逗笑了。
可现在并不是发笑的时候,好歹忍住了。
一直等着打脸的铁证迟迟不来,让她很是着急,想着难道八皇叔给忘记了?
正自焦虑时,就见一个宫人打扮的女子从门外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走进了衙门大殿。
“冯大人,娘娘派奴婢送了一份曾经孙大夫开的方子。
上面有孙大人的签名和手印,或许对这起案子有点用处,请过目。”
走近之后,她向冯天国施了一礼。
再微微躬身,将一个信封举过头顶。
冯天国没有伸手拿信封,反而不怀好意地问。
“你们娘娘几时与白大夫有过交情?”竟为了她不惜得罪秦家。
后面这一句他没说,反正就那意思。
“娘娘与白大夫毫无交情,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位救死扶伤的好大夫,蒙受不白之冤而已。”
女子依然举着信封,说话柔声细语,却很清晰,几乎满堂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白冉并不认识她,只能猜测她就是八皇叔派来的人。
冯天国开始迟疑,毕竟他审理这起案子时,秦家已经打过招呼,务必要将白冉的罪名坐实。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无视送来的证据。
而正自踌躇间,门外又有喧闹声传来,围着看热闹的人都捂住了鼻子,让出一块空地来。
很快,就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填补了空缺,同时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味儿飘进了衙门。
就在众人不知何故时,一人举手高呼,“白大夫是好人,是她免费为我们治好了疾病,甚至还派人送钱和物接济我们。
试问,都城之中还有哪一家医馆是这般对待我们这些穷人的?
两年前,草民的母亲快病死了,草民背着她去了孙大夫的医馆。
孙大夫却说,没银子还看什么病,等死就是了。
草民跪下哀求,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他。
他却说,草民这样的穷人,毫无价值,他不需要这样的牛马。
后来,草民转辗了好几家医馆,都被拒之门外了,最后,最后,草民的母亲死在了雪地里。”
说到伤心处,这个七尺男儿已泣不成声,“草民总是在想,若是,若是白大夫的医馆早开两年,母亲就不用死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煽情,又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好些人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就连坐在衙门内观审席上的人,都为之动容。
再看孙大夫时,已没有方才那么敬重了。
原来,德高望重的孙大夫,竟然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