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抄作业觉得很有意思。
仿佛,看到了她十七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自以为讲台上的老师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等到做了老师之后,贝贝才明白,当年老师只是懒得管自己。
站在讲台上,台下学生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
亏当年她还觉得自己很聪明,为自己一些小举动沾沾自喜。
下了早读,班长南宫珏追上要回办公室的时贝贝,“老师,我有话说。”
时贝贝挑眉,“说吧,什么事?”
南宫珏嘿嘿一笑,垂着脑袋,略有不好意思,“老师,您能不能给数学老师说说啊,给我们留点基础的作业,或者用我们听得懂的语言表达一下,他上课讲得东西我们都听不懂啊。”
时贝贝皱眉,艺体班教数学的老师是数学组的组长,特级教师,讲课牛,教导主任啊,荀校长啊,都是他教出来的,绝对权威。
可是自己的学生竟然说听不懂。
“哪里听不懂?”时贝贝有些疑惑。
南宫珏眨着眼睛,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哪里都听不懂!”
听不懂还这么理直气壮!时贝贝气得两眼一翻。
“听不懂不会问吗?”时贝贝没好气的说。
南宫珏一听,就耷拉下来脑袋,“老师,您也不是不知道咱班同学的成绩,就我自己,初中课都没学好,高中的我就更不会了,我妈要给我请个家教,那家教问我哪里不会啊,我总不能对人家说,我哪里都不会吧,那我多没面子啊。”
南宫珏这番话再次让贝贝好笑,熟悉,真是太熟悉了。
当年她自己也是这番心思,听不懂,很早的课程就开始听不懂了,就算是上课做了笔记,自己写得,都无法理解。
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
这么简单都听不懂,都不好意思问,越积累越多,积累到最后请家教都没有办法教,基础中的基础就没学好,稍微难点的就更不会了,爱面子,怕老师会笑话自己,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宁愿憋着,也不去问,怕丢脸。
看着南宫珏忐忑的眼神,时贝贝微微叹了口气,“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给班里的同学说,数学课尽量听,作业必须全部jiao,拿出个态度,要不然数学老师那边我没法jiao代,一会儿下课,我给数学老师说,看看能不能让他从最基础的给你们补,捡着高考重点来,这样行不行?”
南宫珏越听眼睛越亮,时贝贝最喜欢南宫珏的就是这孩子知道谁为他好,不想别的小孩一样苦口婆心说半天,你说你的,他做他的,根本听不进去。
这样的孩子好沟通,只要你说的在理,他就会照着你说的去做。
“行,老师,这样太行了,真是乎预期了。”南宫珏有些兴奋,“这样我就能给班里的哥们儿jiao代了,行,老师,我回去就给班里同学说,您放心,我们绝不给您丢脸……”小话唠又有喋喋不休的趋势。
时贝贝就怕南宫珏“叨叨叨”,连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赶紧上课去,一会儿上课迟到了,老师罚站我可不管。”
南宫珏再次咧嘴笑,大男孩撒腿往教室方向跑,“老师再见!”
跑着跑着,“碰”一下撞了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南宫珏急忙道歉,又大力给时贝贝招手,迅跑回教室。
时贝贝想着南宫珏的要求,有些头疼,这个底子差,理解不了老师的话,确确实实是一个大问题,艺术生学习差,绝大多数都是数学和英语拉了成绩。
高考一百五十分的题,九十分及格,很多学生甚至考不到四十分。
数学,理解是个大问题,每个老师讲课都有自己的风格,要求数学老师用自己学生能理解的语言讲课,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苛刻的要求。
大喇喇对人家说,我班学生听不懂你的课,对数学组组长是一个侮辱,但是要她说出自己班学生基础差理解不了,护短的时老师又不想这么说。
那到底该怎么说这话,才能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效果呢?
时老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个能让双方都接受的说辞。
回到办公室,美术组人依然没有到齐,孙露去画廊了,下午专业课才回来,江云倒是在,只是整个人处于萧条状态,腌黄瓜都比她看上去有精神,胖子李就更不用说了,庐山写生还没回来呢。
让贝贝意外的是,袁姐竟然在,想起昨天晚上和袁姐在那种乌龙场合下的见面,时贝贝表情有些古怪。
早上升旗的时候,贝贝还想着要袁姐一个解释,但是现在她觉得袁姐没必要给自己解释。
女王做事儿从来不解释。
贝贝回到自己的座位,想着下了课去找数学组的组长,也就是教她班小孩的数学老师商量商量学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