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沥愣了半天。
迟迟反应过来,她几乎羞愤地反扣住他的手,迫使他停止擦拭的动作:“可你现在不是也在碰我吗?”
段白焰为她的小动作一僵。
他垂下眼,看着她柔软干燥的手,似乎有些疑惑,她怎么愿意主动握住他。
分手的时候,她明明说过。
他让她感到窒息。
“还有,你怎么能跟高老师讲那种话?”姜竹沥又急又气,“我知道你也许想维护你的面子,但现在撒谎,以后圆不回来,不是会更”
他身形猛地一顿。
姜竹沥吃痛:“疼,你放开”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呼吸不稳,“结婚是为了维护我的面子?”
“不然呢?”姜竹沥苦笑,“就像你今天特地带我来医院,不也是为了夏蔚,怕事件酵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吗?”
段白焰如鲠在喉。
心情一言难尽。
他甚至想,他为什么是个人,不是一道阅读题呢。如果他是张试卷,姜竹沥一定能逐字逐句分析出他所有行为的意思,高分毕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瞎几把乱猜。
“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是是什么关系。当然了,你的私生活我也无权过问。”说到夏蔚,她显得手足无措,“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个视频真的不是我的。虽然我昨晚在做直播,但那时候我看你我看台灯倒下去,就赶紧把直播关掉了。所以我能理解你想保护她的心情,但你的确没找对人”
段白焰眯眼,看着她的嘴巴一开一合,心里烦透了。
想把她按在这儿亲。
但是
不,不能开口。
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可她在冤枉他!
“你哪来那么多自以为是的善解人意?”
段白焰还是没忍住,用不耐烦的语气,凶恶地打断她。
姜竹沥微怔,心底卷起浓重的委屈。
“我只能,只能解释到这种地步了”
分开的这些年里,她想过无数遍,其实她跟段白焰之间唯一的不平等,不过是她喜欢他。
所以不管他怎么过分,她都在退让。
可她已经不是十六岁了,即便勇气被生活打磨掉,她也应该有更强的应对能力。
然而事实是,她没有。
她十年如一日地喜欢他,十年如一日地手足无措。
“我对不起。”姜竹沥沮丧极了,“下次有机会见面,我会当面向夏蔚道歉。”
说完,她一刻不敢多待,急匆匆打开车门,落荒而逃。
段白焰心里一慌,几乎下意识就要去追,并脱掉裤子自证清白。
可他视线一转,看到她遗落在副驾驶上的草莓盒子,更大的的困惑浮上心头——
到底为什么,姜竹沥总觉得,他不喜欢她?
姜竹沥心情不好。
翌日上班,领班打趣她:“昨晚通宵做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