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怒火如同燎原的烈焰,燃烧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又群情激愤,纷纷高喊:“杀了魔教妖女,杀了她!”
刀剑即将再次交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就在这时,一声冷哼如雷霆般震慑全场,仿佛天际骤然响起的霹雳。
冷言风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宛如一尊战神。他霸气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你们的门派长辈是与杜龙轩比武而身亡的,而非眼前这位小姑娘。如果你们想报仇,大可上太白山找杜龙轩,为何要为难这小姑娘呢!”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撼人心。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怒火虽未熄灭,但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杜龙轩的威名如日中天,去找他报仇显然无人敢去,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喊打喊杀。
冷言风见状,继续道:“今日算给我冷某一个面子,放这小姑娘离开如何?”
台下的武林人士虽然心中仍有怒火,但冷言风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冷言风和冷白衣的身手,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一名华山弟子站了出来,面色严峻,声音洪亮地说道:“就算今日不计较杜龙轩比武杀人之事,但至渔村全村百姓被杀,难道这还要放过他们吗?”
冷言风之所以援手杨雨凝,一方面是因为杜龙轩虽四处挑战,却为人君子,堪称英雄,值得他钦佩;另一方面,杨雨凝这小姑娘性情温婉,知书达理,与那些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截然不同,令他十分喜爱。
此时,站在一旁的楚风闻听至渔村全村被屠,顿时如雷霆震怒,疾步上前,紧握住那华山弟子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所言的至渔村,可是那钱塘江沿岸的至渔村?”
“先松手!”华山弟子被楚风的力道所震,颤声道。
楚风闻言,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松开手,焦急地等待回答。
华山弟子看了看楚风,朗声道:“正是!那地方本与世隔绝,谁知丈门竟找到那里,将全村百姓尽数屠戮!”显然,他意在激起在场武林同道对丈门的愤怒。
果然,楚风怒火中烧,欲上前找杨雨凝他们讨个公道。毕竟至渔村那对夫妇与楚风同住多年,对他和灵儿甚是照顾,如今听闻他们惨遭毒手,楚风悲痛欲绝,怒不可遏。
紧随楚风的上官婉儿急忙拉住他。与此同时,站在杨雨凝身旁的紫长老厉声喝道:“你凭什么说是我丈门所为?你亲眼所见,还是有何证据?”
华山弟子被这一问,顿时语塞,良久方道:“江湖传言,皆指丈门所为!”
“哈哈!可笑至极!若江湖传言说是你华山派所为,岂非也是你华山派所为?”紫长老冷笑道。
那华山弟子愤然道:“我华山派乃武林正道,岂会行此等恶事!”
紫长老怒目圆睁,喝道:“难道我丈门便是邪魔歪道,非得行凶作恶不成?”
冷言风眼见局势一触即发,眼神如刀般扫过众人,冷冷说道:“各位,先听我一言。至渔村的惨案,是否真是魔教所为,尚无确凿证据。若是我们就此动手,岂不是陷入他人的阴谋之中?”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怒火。冷言风继续道:“我聚贤楼愿意查明此事,若真是魔教所为,定不姑息。今日暂且放这小姑娘一条生路,如何?”
场下鸦雀无声,忽然,一阵佛号打破了沉寂。“阿弥陀佛!”了尘方丈缓步走出,长袍随风飘动,面容慈悲而庄重。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声音如钟磬般响彻四周:“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便不能认定丈门为杀人凶手。老衲也不愿见到佛门净地血流成河,老衲愿和冷楼主共同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楚风站在一旁,听了了尘方丈和冷言风的话,心中波澜渐息。他脑海中浮现渔村被灭的惨状,心中仇恨如火,但此刻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或许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人亲眼所见丈门行凶,或许真有人在暗中操控,借刀杀人。想到这里,楚风心中竟然略微释然,希望至渔村被灭也只是江湖上的传言。
台下的众人见了尘方丈如此开明公正和冷言风的承诺,纷纷收起了刀剑,华山掌门开口说道:“有了尘方丈和冷楼主的承诺,我们便暂且信他一次。”
杨雨凝眉头微皱,带着三名同伴轻巧地从巨石上跃下,身姿如燕,准备离开。
夕阳渐渐沉入山峦,天边的晚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少林寺外的山谷中,微风轻拂,松涛阵阵,显得格外宁静。刚刚的剑拔弩张已随了尘方丈的一席话而消散,众人心中仍有余悸,但气氛已逐渐缓和。
冷言风站在台上,目送杨雨凝和她的同伴离去,心中却仍有疑虑未解。他眉头微皱,忽然开口道:“杨姑娘,且慢,我有一事不解,可否告知?”
杨雨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的身姿如同山间清泉般灵动,恭敬的道:“不知冷老前辈有何事?”
冷言风压下心中的疑惑,缓缓说道:“我看姑娘的武功、身法不像是杜龙轩所教,不知姑娘师承哪位高人?”
杨雨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她轻声答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身影如烟般消失在山林中,只留悦耳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冷言风听得此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她也姓杨,难道她是……”
峨眉掌门静玄师太此时也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当年屠狮大会,便有一个身穿黄衫的女子说了这句话,那女子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难道她是那黄衫女子的后人?”
静玄师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当年峨眉派掌门在那黄衫女子手下败得一塌糊涂,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自然不会道出来,但在场知道内情的人也都心照不宣。
周围的众人听得此言,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有的听门派前辈讲过当年那个黄衫女子,知道其武功非常了得,有的人心中庆幸道:“还好刚才没有动手,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杨雨凝的出现,如同一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无数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