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腹部鲜血涌出,伴随一声闷哼,冷言风猛然吐出一口乌黑如墨的鲜血,直如豆腐溶于碱水,瞬间宣告了他体内残留毒素的狠劲。
玉儿与朱亭见状,匆忙呼喊:“冷庄主!”声声急切,满是焦虑。然而,赶来的鬼域门弟子如狼似虎,早已将他们控制,令他们难以摆脱开来。
蔡阴姬见到冷言风的模样,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原来他体内的剧毒尚未尽去。”
确实,冷言风心系山庄众人的安危,时间紧迫如箭,他强行调动内力,理智已被危机冲淡,若非如此,冷流舟的武功如何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创伤,而蔡阴姬的匕又如何能钻入他坚韧的肌体之中?
而就在蔡阴姬准备给予冷言风最后一击时,冷流舟突然冲上前,挡在了她面前,面露复杂之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阴姬,他是我爹!”说完,目光中满是怜楚,那是对父亲的不舍与关切。冷泪涌现,流淌在他的面颊,流露出无奈与心痛。
蔡阴姬怔住,愣愣地看着冷流舟,她内心的喜悦瞬间如冬雪般消融,转而涌上心头的,是对未来的深思。
她的心中一片阴霾,压抑得几乎无法呼吸。为了她们的将来,为了自己曾经的目的,她心一横,语气冷然地提出了交易:“我可以放过他,但我想要成为幽云山庄的女主人。”
冷流舟面色微变,心知自己的侄子必定继承冷家所有的家业,而蔡阴姬这一话语无非是在威胁他,让他必须对付冷白衣。
在这关键时刻,他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好,我会说服白衣。”但他的心底暗自祈祷能说服冷白衣,切莫再起冲突,徒增杀戮。他的心情如同被刀割般痛楚,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绝境中挣扎。
随即,冷流舟谨慎而又不失温柔地将冷言风抱起,尽量避免再碰触他身上的伤处,急急朝书房方向奔去。
书房是冷言风的精神堡垒,那里保留着他所有的回忆,冷流舟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书房中的书籍整齐地排列着,曾经的名家良聚,如今却成了无尽哀愁的见证。
他终于在书架的一角找到了那颗珍藏已久的还魂丹,心中一阵欣慰,但随即又生出几分惶恐:“这颗丹药能否救爹?”但此时不容他犹豫。
于是,他急忙返回冷言风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入其口中。虽然冷言风已经昏迷不醒,未能感受到这一丝希望的温度,但冷流舟的心中却燃起一丝微弱的曙光。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蔡阴姬似乎感到了杀戮的沉重,竟不愿再杀朱亭和玉儿,而转而示意手下将他们抓住。
她的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情感,仇恨与利益交织,此刻的她,心如止水,但内心却波涛汹涌,她知道,这一切的抉择,将会改变她的人生轨迹,甚至是山庄未来的命运。
在这一刻,月光透过浓密的云层洒下,仿佛在见证这场纷争与情感的交织,洗刷着这幽云山庄曾经的荣耀与未来的哀愁。
几天后的幽云山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冷言风依旧深陷昏迷,脸色苍白如纸。脑海深处的思维如沉淀于海底的水,那微弱的气息时而如浪潮一般勃,时而又其微如清风拂柳。还魂丹的效力依然坚挺,虽然凉意透骨,却总算维持着他那摇摇欲坠的生命。
在冷言风昏迷的这几日,幽云山庄的所有下人都被冷流舟一一遣散回家。
那晚他们都被迷晕,待他们醒来后,虽满心疑惑,却面对冷流舟那种如寒冰般的冷漠,无法问个正经,只能服从命令,心中百感交杂,却无可奈何。
蔡阴姬站在幽云山庄的大堂中,面容如花,却透着一丝阴险的微笑。她冷冷吩咐道:“将朱亭和玉儿姑娘带回鬼域门。记住,务必谨慎,不可让他人察觉。”她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铃声,却透着杀伐果断的气息。
“是,鬼母大人。”鬼域门的几个弟子齐声应道,心中却各有思量。朱亭和玉儿的命运就这样在她一句话之下被改写,犹如一枚棋子在深不可测的棋盘上,随意翻动。
随后蔡阴姬与冷流舟两人商议着对付那仍在寒洞之中练功的杨雨凝与那只怪猴。
冷流舟原本欲言相阻,然而蔡阴姬却以清冷的声音反驳,犹如秋水般透彻锋利。他心里也明白,杨雨凝与冷白衣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若放她离开,此番事态被外泄,势必会引一场风波,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在蔡阴姬的煽动下,他心中隐隐意识到,杨雨凝最终也夹在了这一场阴谋的旋涡中。
经过几番暗暗的安排,冷流舟痛下决心,几日后,终于在夜色中将杨雨凝与怪猴抓了起来,连同朱亭与玉儿一同带走,悄无声息,如同幽灵般消失于无形。
这一切,皆是蔡阴姬早已精心织就的阴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段沉重的煎熬时光。蔡阴姬不再掩饰她心中的深邃算计,冷静地从冷流舟口中得知,冷家巨富依旧牢牢掌握在冷白衣之手时,眼中渐渐闪烁出阴险狡诈的寒光。
“流舟,此刻需设法让冷白衣归来,以他爷爷重伤为由!”她的指令如同鞭鞭在心头抽打,直逼冷流舟心中深处的犹豫与恐惧。像是隐匿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扑出,掀起狂风骤雨。
冷流舟虽然心中颇多不愿,然而几日与蔡阴姬母女共处,他竟渐渐沉浸于此般日子,心底隐隐渴望未来的每一天皆如此幸福。况且,蔡阴姬还以冷言风的性命威逼于他,更使他难以拒绝。
无奈之下,冷流舟只得写信催促冷白衣,盼其在比武之前回来一趟。然此番相遇,乃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冷白衣的归来,早已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果然纵使冷白衣心存戒备,他还是乖乖地将财富的密钥奉上,而冷流舟假装双腿被废的把戏,更是为了虚构出一个信任的假象,令冷白衣放下防备,步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