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苦涩,不过为了治阴结,朱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漱口的蜜水都吞了下去,生怕少了一丝一毫的药力,治不好他的顽疾。
“神医,你看这灵丹也吃了,什么时候才能……快!快取便椅来!送神医!”朱俊正说着,突然觉得腹中一片翻滚,忙命人取来便椅。
徐福见状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门,假意欣赏这庭院,实则开始寻找最安全的脱身路线。这朱府的大小与商阳城的城主府不相上下,若是像没头苍蝇那般乱撞,说不准又碰上什么难缠的高手。
没有一柱香的工夫,朱俊应该是起不来身的,这灵丹催泄的法子是收录在丹元宝菉中的秘方之一,用药时,徐福又特意加大了剂量,够那头肥猪折腾一阵子了。
转过一处回廊,徐福又多走了几步,无意间发现一处僻静的小院,这院子里没有护院,也没有丫鬟家丁,十分安静。只有一个穿着宽大外袍的男子孤零零地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此人坐的藤椅很特别,两侧装着木轮,轮子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十分厉害,显然是用了不少时日了。
徐福心中疑惑,这朱府里怎么会有一个瘸子,之前曾听黑羽箭说起,这府里除了朱俊和那些丫鬟家丁,就只有朱俊重金请来的高手才会住在这儿,此人明显穿的不是家丁的衣裳。
“难道这人也是个高手?”徐福心中暗惊,站在原地仔细打量了起来。
突然,就见那人猛地一甩头,一根飞针从他口中吐出。徐福下意识得一歪头,这根飞针贴着他脖子旁的寒毛划过,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徐福慌忙退到院外,右手已蓄起风刀。
“什么人?”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下杀手,你是疯子吗?”徐福没有露头,只是怒声喝道:“我是你家家主请到府上的客人,你又是什么人?”
“赶紧滚!”
就听那人恶狠狠地骂道。
“你无缘无故偷袭老夫,总得有个说法吧?”徐福此时已平静下来,从墙外露出半边身子,仔细地盯着依旧坐在藤椅上的那个疯子。只要好生提防,就不怕他再发暗器。
“擅闯我这院子就该死!”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么无礼真让人生气!”
徐福说完,别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朝前挥出,这道风刀蓄势已久,一挥出犹如出柙猛兽,扑向轮椅上的那人。
那人虽然没有回头,但应是听到了风声,只见他双肘一撑,猛地朝前扑去,用手肘撑住身体,刚落地便又从口中吐出一根飞针。
徐福这次早有防备,闪身便藏到墙后,这飞针自然是射不中的。
徐福挥出的风刀没劈中人,倒是那藤椅不幸遭了殃,碎成数段,散落在地上。
“来人!来人!”
只见那人坐在地上表情有些扭曲,一双杀意十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福,嘴里高声呼喊着。
“看来只是个目中无人的残废而已。”
徐福此时已发现了那人手腕处的骇人疤痕,显然是被人用利器所伤,手筋必然已被切断,难怪要以口来发飞针。又见那人在地上拼命挣扎着挪动身子,让徐福心中又多了一丝怜悯。
稍一迟疑,已有两个人如鹰隼般落入院中,身法轻巧,如蜻蜓点水。
其中一个人便是朱七,之前竟没看出来他也有着不俗的修为。
“神医?”
朱七一眼便看到站在院门口的徐福,略带惊讶道。
“米先生!”
另一人没有理睬徐福,而是一个箭步冲到那疯子身前,将其扶起。
“杀了他!”
那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生,这位是家主请来的神医,杀不得啊!”朱七赶忙说道。
“给我杀了他!”
这位糜先生嗓音又高了几分,有些歇斯底里。
与朱七同来的那位抬起头望向徐福,眼中已有了杀意。徐福这才发现这人脸上的胎记,居然是那个善发暗器铁丸的高手。
“神医,家主正在找你,快随我去见家主吧!”朱七见形势不妙,忙拉着徐福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