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庄后山有一条小河,与其说是小河,倒不如说是一条被山泉水冲刷出来的小沟渠。而顺着小沟渠往上,就是曹家庄常年累月踏出来的一条小路。
此时山脚下,沟渠旁升起寥寥炊烟。
“小孟叔,今儿怎么回事啊?不在家里烤火反倒来放牛了。”一个莫约三十左右的妇女走到正在火堆旁取暖的曹孟身边说道。
“玉华,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叔。叫名字就好了。”看了一眼来人,曹孟瘪了瘪嘴。原主人在村子里的辈分较高,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按辈分得叫他叔。
作为一个后世人,曹孟不喜欢比自己大的人称呼自己为长辈,感觉很怪异。当然,爸爸除外。
打量着谢玉华,虽然是个农村媳妇,但是也没有因为常年累月的劳作而显得老态。当然也不会显得年轻。
齐耳短发被头上一左一右地两只发夹紧紧地拢在耳朵后面,显出一张比一般农村妇女光滑白净的脸庞。她的眼睛不大,细细长长的,但是很有神采,一笑就变成了两条缝。
此是鼻子微微上翘,尽显成熟的风韵。
哪怕此刻穿着厚厚的棉衣,她胸前依然能够看到起伏;足矣证明她的资本有多么强大。
“小孟叔,我要是叫你名字,回家我爹还不得骂死我啊。”谢玉华将牛从小沟渠旁边的小道赶了上去,随后拿起一旁的荆棘将路拦上。
在曹家庄放牛很简单,将牛往后山上一赶,随后把下山的路拦上就可以走了。等下午的时候,牛会自己来到山脚,跟着主人回家。
只有在没事的时候,村里人才会跟在牛身后。
“额”曹孟一时间无话可说。
“小孟叔,你还没回答我呢,这牛都上山了,你还不回去,反而在这里架起火来了。不打算回去了啊?”谢玉华将牛赶上山之后,并未着急离开,而是蹲在火堆旁和曹孟聊了起来。
“不想回去。”
“为啥啊?家里烤火可比这里暖和多了。”曹孟的话引起了谢玉华的好奇心。
“还能为啥,烦呗。家里每天都来人给我介绍对象。我头都大了。”曹孟无奈的说道。
儿子当上了轧钢厂的领导,身为母亲当然是要大肆宣扬一番了。一听到曹孟一个月五十多块工资的时候,不只是村子里的人。就连隔壁村的都来推销自己还未出嫁的亲戚。
这两天来曹孟家说亲的人络绎不绝,曹孟被烦的不行,所以才趁着放牛的借口离开了家里。
“有人给你说媒,挺好的啊。你为什么要躲呢?”谢玉华更加不解了。
“好事是好事,但是哎,要是她们长你这模样,我也不会躲。”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这是比喻。我”曹孟的嘴秃噜惯了,看到长的好看的就想勾兑一下。一时间曹孟忘记了眼前这个妇女是自己村里人,直接脱口就出了。
“”一时间谢玉华脸上爬上了红霞。一双眸子看了曹孟一眼之后紧紧的盯在了火堆上。
“哎,我都老了。”看着眼前的火堆,谢玉华也没有怪罪曹孟的孟浪,叹了一口气哀声道。
“不老啊,你看村里和你一样年纪的女人,哪一个有你好看。”见谢玉华并没有生气,这反而壮大了曹孟的气焰。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儿子的人。”谢玉华无可奈何的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啊?再说了,生不出儿子也不是你的责任啊。曹家和那小子就那样。要是我以后的媳妇有你这么漂亮,别说生女儿了,就是生不出我也不会说一句她不是。”对于谢玉华家庭的情况,曹孟也是了解一些的。
谢玉华嫁到曹家庄差不多八年了,生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是闺女。而曹家和,也就是谢玉华的丈夫,他们家两父子都是重男轻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