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珣也凑了上来,望一眼瑟缩在一起的南夷少女,又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温念,担忧道:“她们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夜间奔走。”
闻言,虞爻看向蹲坐在草地上,伤口正在被温念敷着药的姑娘们,细眉轻拧。
这些小姑娘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从王庭死里逃生,一路担惊受怕,损神伤身的,确实需要歇脚修养。
“今夜看来是走不了,明早天一亮就出。”虞爻对着众人道,又柔声安慰这群胆战心惊的姑娘,“你们不要太担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一定会的。”
沈暄目光坚定,看向她。
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的刘贺,欲言又止。虞爻看出了他想问的意欲,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抿着唇好奇得要紧的刘贺立马问:“她是谁啊?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相挽着的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一个束英气,眉眼却不失魅惑,似女相又像男子,但从其贴身的夜行衣勾勒出的曼妙身子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另一个容貌明艳,哪怕灰头土脸也不改秀丽之姿,显然是男生女相。
两人相携而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沈暄见这青年一头雾水,憨态尽显,存心生了逗趣意,搂着虞爻就往人脸蛋上亲了一口:“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是我的小相好啊。”
“嗯。”
虞爻在刘贺惊恐的眼神中淡定地点了点头,环着沈暄的腰去找砍树做防御准备。
似被雷劈的刘贺如顽石一般立在原地,脑中全是某冷脸之人看向某爱笑人时的如水温柔。
秦郅卧榻虞爻身侧之事,早就在军中隐秘流传开了。
军中将士对虞爻都是敬而远之,不敢明着嚼舌头,也会用只能意会的态度背地里闲言碎语几句。但遇到虞爻时还是笑脸相迎,毕竟谁都不想得罪秦郅。
不然他怎会在虞爻跟前做牛做马。
只是——刘贺看向款款而去的两人,此时正有说有笑,用刀干净利落劈着树。
将军,你竟然……
爬有妇之夫的床。
……
大帐中的秦郅只手撑面,从假寐中猛然睁开眼。
眉间跳动。
——
入夜,除了换岗守在四周的将士,奔逃了一天的姑娘们互相依偎着睡下了。
虞爻坐在温念身旁,悉心询问了她的婢女从王庭逃出的路线。
婢女名唤炼荛,身型高挑,温年曾经的贴身侍女。温念逃出王庭后,同为莫铎族出身的她便被抓去了大帐中
因受温念的影响,炼荛对于女寨一事略有耳闻,也会些拳脚功夫,又因长期走动于南夷王庭,对此地的地形路线极为熟悉。
一日以出恭为由,离开了守备森严的大帐,假意与监视她的兵士调情,趁其不备将人打晕后换上兵卒的服饰,趁夜逃出了王庭。本想回莫铎族求救,怕连累族中人便一路向东北方向跑去,快到边境线上时被追兵射穿了左肩,从山坡上滚落,幸得在外射猎的沈暄相救。
炼荛哭诉着讲了族中姑娘的遭遇,沈暄为之揪心,便同意救人。
“我们不会占卜,说错了会被吊起来打……他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