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闭上双眼苦笑道:“你不必安慰我,好多事都记不清了,是我一时兴起将你叫来,是我不好,你回你的剑灵阁吧,我留在这巫源崖,哪天人若不要我了,我再回去投奔你可好?待到那时你可得收留我啊。”此话一出门外的人急急吼道:“萧钰!”,良久哽咽声起:“我不知水伯究竟为何要将你送走,也不知你这些年来过得究竟如何,我一无所知更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一如当初父亲惨死面前一样手足无措。”“自你出现我便视你为自家人,如今我也只有你了,所以我想你过得好,想你无忧无虑、无病无灾,不想你受苦受难。小钰儿,你若是过得不好,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去求巫源崖主,我会和水伯说……”萧钰打断道:“你走吧,我过得很好,替我告诉水伯,多谢当日将我弃之,如今我锦衣玉食好不快活!你自己多保重。”语毕门外再无声响一如往日了无生气的地方,无人与他说话更无人来看他。萧钰终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中刚掉落的小药罐被紧紧握在手中,复又被狠狠掷出,不曾想竟自门外传来一句虚弱却坚毅的话:“……”几个字入在耳里却钉在心上,萧钰怔然随即闭上双眼,满眼苦涩不愿再看,待到后来已分不清自己是哭还是在笑,又这样过了多久……巫源崖剑灵阁府。“这来来去去换了几个大夫了,却还是不见公子有丝毫的好转。”“身上的伤是好些了,就是不见公子醒来,面上也无气血看着真是心疼,怎么好好地出去一趟回来变成这样了。”绿衣侍女四下一望,与一旁的侍女探近些悄声道:“听说浮沉只字未提在祠堂跪了一宿,后来就见水伯怒气冲冲的从祠堂中走出,然后大半夜的出门去了,回来后也不许旁人问,我可是第一次见水伯发这么大的火呢!吓死我了!”小侍女听后摇头道:“也难怪,几时见我们家公子伤成这样了,那贼人真当是杀千刀的,我剑灵阁怎能就此罢休呢!”“唉,话是如此,只是眼下还是公子醒来要紧,老天垂怜可别再这般折磨他了……”床上容汐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双唇因干裂泛起了些白皮,头顶、臂上皆插了细长的银针。床前一灰发白袍的老者细细诊脉之后,将容汐手臂轻轻放回被褥,水伯见势忙问道:“如何?”老者轻轻看了眼床上双目睫翼微颤的容汐,缓缓开口:“公子的外伤已无大碍不日便会痊愈,内伤因是伤及五脏六腑,公子本就体弱要全好还需多加静养,老夫再开些药方服用一月即好。”“那汐儿为何还不见醒?”水伯闻言依旧满面愁容,自回来起已经过去半月了可公子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老者起身走到一旁桌案前,提笔写方子。“公子未醒,只因公子此刻正陷于自己的梦魇之中不愿醒来。”水伯:“梦魇?不愿醒来?那……老仆需要做什么,能够帮助公子早日走出梦魇醒来?”老者写好药方递予水伯道:“你只需按我的方子每日早晚喂于公子,旁的多与他说说话,说些现世里的他所留恋珍惜的,其余的也只能待他自愿醒来。”更深露重,凝结于枝头,久久不愿落下,晶莹剔透之中映着一点烛光。“公子,是你不愿醒来吗?”“你定是在怪水伯,怪水伯没有护好你爹,怪水伯将萧钰送走吧。”“水伯知道你与萧钰感情好,自小便拿他当自家弟弟,有好的东西都要分与他。自从老爷夫人走后,你更是当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水伯擅自将他送走你是怪我的,对吗?”水伯坐在床沿用毛巾轻轻擦拭容汐的手。“汐儿,你见到他了对吗,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令你……不愿醒来,不愿看一看水伯,看一看你的剑灵阁?”“此次你背着我独自上巫源崖,你这般不顾性命的去,可结果又如何呢,他又怎会和你回来呢。”“汐儿,你知不知道,水伯为何非要将他送走,只怪我当初就不应该糊涂留下他……”半个月前。“你是何人?”崖谷之下值岗的卫士拦了容汐的去处,质问道。容汐:“在下剑灵阁的容汐,烦请禀明巫源崖主,我是来看家弟萧钰的。”卫士闻言相继一视后,其中一人道:“好,你在此等候,待我禀明崖主!”容汐:“多谢!”离渊:“就他一人?”“是的,崖主。”离渊:“有意思,那老家伙竟舍得让他一人跑来送死?”“崖主,是否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