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大惊,光头冒汗,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入定神游去了。
慑服全场后,张生方道:“我知道统考一向有逾规之事,却未想到尔等竟敢如此肆意妄为,以莫须有的理由随意压分!刚才那两记耳光是替我徒弟打的。你们两个若是不服,一会我撤下仙剑,尽管来找我斗法!”
张生望向老儒,道:“三剑砍不死你,我即刻转世重修!”
他又看向中年儒士,道:“你麻烦些,大概要四剑。”
刘思古一张老脸胀得通红,中年儒生阵青阵白,两人都没说话,也说不出话来。两人目光四下乱转,但其余人或是两眼望天,或是闭目内视,都不和他们视线接触。众评议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谁也不肯在这时和两儒扯上关系,何况过往也没得他们分毫好处,凭什么为他们挡灾?
张生徐徐收了剑气丝雨,眼望两儒,冷笑道:“前面两场分数改不了,这场我就看看你们怎么评分!你们尽可以为所欲为,但我这把仙剑脾气不太好,若是看得不顺眼,说不定就一剑斩了!到时我自回太初宫领罚,至于以命换命,哈!你们也配?”
众人心中凛然,方才明白张生决心。
众评议得了自由,松了口气之余,纷纷拿眼去看两儒。只见两儒刚刚还是一副怒冲冠的模样,此刻能动手了,却都变得八风不动,面无波澜,专心观看武测,绝口不提刚才之事。
要不是刘思古半张脸还有红肿,中年儒生嘴角带青,刚刚那两记耳光好像从来没生过。
张生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两儒向自己约战,连句狠话都没有,让他仙剑空悬,说不出的别扭。
这等唾面自干的定力,让张生也不得不叹服。
“真能忍啊!”张生惟有一声叹息。
两儒专心看武测,什么都没听见。
仙剑已出,奈何对手缩了脖,总不好意思把脑袋揪出来硬砍吧?张生毕竟不是两儒,有点做不出来这等事。
众评议心中雪亮,如张生这等天才,就算在评议殿上当场杀人,太初宫还能真让他以命抵命?顶多罚他面壁几十年,然后和四圣书院商量个章程,说些场面话,赔些仙银也就过去了。用不了几年张生就会被放出来,但死的人就真的死了。
众人其实还有疑惑,此次冯远郡统考特殊,可不仅仅是评议殿里这些人,天上肯定还有各派大能在看着。但是张生如此作为,各方大能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四圣书院大能也无声息。
武测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场中形势开始分明。
青黄两队各据南北,都已经完成了对地型和敌方部署的查探,整个过程中双方斥候都没有死伤,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奇迹。
南方李治布阵本是靠近东方山地,在对方斥候来过之后就移到了西侧。
而北方中军处立着一名粉妆玉琢的女孩,等李治斥候探过之后就把中军前移百丈,占据了一块临近中区的小高地。
南方,李治极目北眺,但是只能隐隐看到中区边缘。他左边立着一个手捧玉盘的女孩,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上百枚丹药。所有普通战士配的丹药都在这盘里了。
李治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我把这些丹药集中起来,亲军三十精锐每人都能分上三颗。这样的话,我这支亲军就能从头战至最后!”
女孩仰头看着李治,仰慕道:“李师兄真是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