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退了杨善之后,朱祁钰拿起皇帝给太后的书信,让王诚派小太监给孙太后送了过去。
随即散朝。
孙太后早就听到了小太监的回报,心中惦念着自己儿子会写些什么,情绪早就不耐烦了。
听到朱祁钰派人把信送了过来,心里很是高兴。
也顾不得其他人,接过信就打开看了。
只见信中写到:“皇太后,朕虽在瓦剌营中,然身体无恙,太后无须担心,务必保障身体康健,朝廷若再遣使臣,记得多带些表里物货,朕好赏给也先等人,收买其心,可得早回,如若来迟,恐深入虏地,返之不易。”
孙太后看完信,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她自从听说了朱祁镇得了风寒,心里非常担忧,虽然自己也在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是毕竟是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此时看了朱祁镇的亲笔回信,整个人都舒爽了很多。
不过舒爽过后,她又隐隐感到不快。
我儿子给我写的信,你朱祁钰凭什么比我先看。
孙太后如是想。
正胡思乱想间,却看到金英小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于是孙太后便问道:“金英,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金英看着孙太后的情绪还算不错,便答道:“早朝散了。”
孙太后奇道:“散了就散了呗。”
金英为难地道:“打探消息的小黄门回来了。”
孙太后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前庭有什么消息?”
金英答道:“郕王谕令三边诸将,陛下旨意乃是也先奸计,不可信。”
孙太后点点头,道:“这很正常,陛下身在虏营,做事身不由己,也先矫诏也属正常。”
说完疑惑地看着金英,问道:“这事怎么让你为难了?”
金英为难,没有答话。
孙太后看着金英那张略带扭曲的脸,突然一个念头滑过。
“你是说,郕王让三边诸将都无视陛下旨意?”孙太后问道。
金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事是孙太后自己猜出来的,和自己就没太大关系了。
孙太后一拍桌子,怒道:“好个郕王,只是摄政就敢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明目张胆的截断陛下的消息,长此以往可还得了。”
不过她也是久历风雨的人物,又问道:“朝廷百官怎么说?”
金英答道:“朝中大人们并无异议,只有右副都御史杨大人出来说了两句。”
孙太后点点头:“看来朝中还是有明白人的。”
然后又想起同为朝臣的吏部尚书王直,恨恨地道:“王直这个老匹夫,枉费哀家当初听信他的话,让郕王当了这摄政之位,现如今郕王如此行事,王直居然不管不问,实在是”
孙太后火气起来,一通乱骂,听得一旁的金英瑟瑟发抖,心中直说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刚刚就应该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