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森”,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神秘和危险。它的存在仿佛是独属于这个世界大自然的谜团,在过去不知多少年间都让人望而生畏。
根据阿格尼所言,“迷雾之森”终年被极其浓厚的雾气所笼罩,使得整个森林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阳光无法穿透这层厚厚的雾霭,使得林间内部变得格外阴暗潮湿。她曾经驻足“迷雾之森”的边缘,遥望着试图看清那浓雾中潜藏着的一切——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徒劳。
在阿格尼曾经生活过的村落里,流传着各种各样有关“迷雾之森”的传说和故事。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们会严肃地告诫新入行的猎手们,如果他们在森林中偶然遇到一片被浓雾环绕的密林,千万不要犹豫!要立刻转身逃离,绝对不能贸然停留甚至尝试深入!因为一旦踏入这片“迷雾之森”,就会永远无法再出来,迷失在无尽的雾霭之中……
这种警告并非无中生有。数十年来,不乏有许多勇敢的冒险者曾试图探索“迷雾之森”,但最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也许是被浓雾吞噬,或者陷入了某种未知的陷阱……
总之,“迷雾之森”成为人们心中的禁地,不敢轻易涉足。
然而,对于阿格尼来说,她对“迷雾之森”有着特殊的情感。尽管她也曾听闻过那些关于“迷雾之森”的可怕传闻,但这些都无法阻挡她内心深处对这片神秘森林的好奇与向往。
“我时常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听的故事,”阿格尼将头上的红兜帽撩起散到身后,“算是我个人的想法吧。对于这些森林中的异样,猎人从来没有停下对它的探索——我也不会止步于此。如今的我已经拥有力量,我会再次回到那里,亲手揭开迷雾的真相……”
不觉间夜色已深,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或许是出于寒冷吧,又或者是心里有些心事,我没有那么早陷入睡眠。篝火在雨中熊熊燃烧,仿佛不知疲倦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那样温暖。希希莉亚静静地坐在树叶棚边缘的树干旁,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靠在其上,已经陷入沉眠。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莉莉安娜和铃里奈不知何时挤在一起,蜷缩着像是狐狸抱着棵大型棕色蘑菇。莉莉安娜的手臂环绕着铃里奈的肩膀,铃里奈则将头轻轻靠在莉莉安娜的肩上。看得出来,两人已经比较熟络起来,睡的十分安逸。
我静静地坐在树叶丛中,双眼凝视着眼前的雨幕。尽管夜晚的森林给我带来种神秘美好的感觉,但也有一些让人不安的因素——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安静到让我有些感到窒息。
然而,就在我闭上双眼,准备沉浸在雨的交响乐时,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我的思绪。那是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人在黑暗中踩踏着落叶与细草,脚步声不重但清晰可闻。我立刻睁开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但篝火散发的光亮只能让我看清有限的范围,周围的黑暗如墨般浓稠,让我难以辨析出更多的事物。
我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仔细辨别声音的方位。是从右侧传来的,并且在逐步朝树叶棚的方向靠近——不知为何,这阵奇怪的声音从原本近似于“脚步声”忽然转变成“拖拽声”,就像是刚才还在行走的人,此刻突然匍匐在地那般……
难道是某种生物在靠近?
如果来者不善,我们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利——我们在明处,而对方在暗处。虽然我有着[cenred]以及“尸山”的力量,但倘若来者也是拥有某种力量的家伙,只怕……
出乎意料的情况突然发生,眼前篝火所能照明到的范围之内,猛地窜出一张长满尖牙利齿的腐烂人脸!我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朝着我的方向直接扑来,带着倒钩的弯卷长舌几乎要刺入我的眼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自己必被命中的时刻,自己的侧边突然出现一把血红的利刃,直接侧向拦截并斩断了迎面而来的头颅!紧接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长刀凌空划过,瞬间将那隐没在昏暗中的怪物身体断为两截!内脏和血液洒落一地,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
那颗腐烂的头颅顺势掉落在我的面前,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它的面容很是诡异,虽然是人类但却有着野猪般的獠牙,以及完全脱落的皮肤。我看着这颗头颅,心中涌起强烈的恶心感,于是下意识起身往后退开。
“没事吧。”
阿格尼甩动右臂的刀刃,将刀身上沾染的鲜血甩开;希希莉亚则反手将长刀轻轻在树干上擦过,将血迹从刀口抹去。果不其然,这俩人并没有完全睡着,很可能刚才也注意到那异样的声响。
“哈,多谢……我没事。”
我回头看向熟睡中的莉莉安娜和铃里奈,好在这只怪物死亡时根本未能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没有打扰到这两小只的睡眠。
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来到眼前的怪物尸体——令我惊讶的是,这只怪物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缝合而成的生物。它的背部有像鱼类的灰色长鳍,覆盖着极薄的皮肤层,显得那样生硬而不协调。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确实是人类所变成的怪物。
“……被污染物侵染的人类,”阿格尼有些厌恶地移开视线,“果然如此么,这种怪物不该出现这里,森林的污染物还在扩张。”
她告诉我们,原本生存在森林中的大部分人会依靠某种药剂来抵御污染物的侵袭,而这只怪物身上也出现类似的用药症状。在已经有药物抵御的条件下,依旧畸化变为怪物——这意味着它很可能来自森林的更深处,甚至有可能出自于“黄昏区”……
“另外,也许你们会相信这个狐人,但我不会,”阿格尼右臂的刀刃在血肉拆散中再次恢复原样,“徒步只此一人穿越森林?呵,哪怕是经验丰富的猎队,在抵达正午区后都难保性命——只凭她,是如何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