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太会玩那什么软件,我前不久才学会发朋友圈”
她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就此翻篇,但陆吟迟较真起来根本不好打发,他扣着手,明晃晃的手表泛着光芒,脸上不悦之色倍加不容忽略。
“你坐下,”他拿下巴点了点身侧的沙发,语气平静,“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方才在车上,主动权明明还握在商仪手中,现在一眨眼她就落了下风,陆吟迟轻而易举“农奴翻身把歌唱”。
商仪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提个醒儿,而且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你先等下,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我还在生气,我、现在、目前为止、还、没、原、谅、你。”
最后这句话她基本一字一顿说出口,表情和语气上都充满气势。
陆吟迟闻言不为所动,侧头了眼落地窗外的夜景,再次转过头,“所以生气才限制了我查你朋友圈的权限。”
“”
商仪顿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好,基本等于在她还没想好说辞的时候他如此无私奉献地了这么充分的理由。
不禁窃喜,眨着眼将错就错,头点的如小鸡吃米,明媚的眼眸光彩熠熠,“女人惯用的伎俩,没必要那么惊讶,你适应了就好。”
陆吟迟抬起眼皮,神色不明地她。
“所以拉黑名单也是惯用伎俩”
“女人嘛。”
“生气了在社交平台倾诉也是惯用伎俩”
“女人嘛。”
“以及朋友圈设置权限”
“我是女人嘛”
陆吟迟提了提眉梢,显然对这样敷衍的说辞不太满意,在她这里,好像凡事挂上“女人”二字,就相当于得到一张免死金牌。
他捏了捏鼻梁,蓦然想起新婚不久那日跟友人喝酒,恰好第一次跟商仪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矛盾,也是第一次商仪把他拉进黑名单,酒过三巡他心头烦忧,话变得也多了。
友人问新婚燕尔难不成真不打算早归,按照往常他这种闷闷的性格自然不会把婚姻情感之事告知对方,那日一反常态跟友人分享,还一反常态向对方取经。
友人当时就嬉笑了句“这世界上唯一难懂的物种就是女人,不想去懂很简单,想搞懂的话很难,总之老陆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陆吟迟这几年在商仪跟前没别的进益,最深刻明白的一点就是,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最好反着听,但也不保证所有话都得反着听,具体什么应该反着听什么不应该反着听,还要根据具体情况以及具体问题。
商仪被的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思忖什么计算什么,陆吟迟这厮心情就跟二八月的云,一会儿一个变,搞不好又在暗搓搓算计什么。
神情木讷地站了会儿,脚趾被挤在细瘦高跟鞋委屈了一天,酸酸胀胀的提醒她该释放一下了,她下脚尖,叹了口气“要不你让苏助理再送我去紫未酒店吧,我感觉还是那儿适合我,你这么着我让我压力山大”
什么落地窗前的大浴缸,什么复古宫廷范儿,她突然就不眼馋了,甚至有些怀念普通酒店狭窄拥挤的标准间,还有被她恶整了一顿的苏冉小姐姐。
陆吟迟深吸了口气,又悠悠地吐出来。
就在她怀疑陆吟迟将要爆发时,这人忽然站起来继续解衣服纽扣,瘦长的手指一颗两颗三颗,不多时露出肌理分明赏心悦目的身躯。
“下次生气可以继续发社交平台,我忽然觉得这种方式还不错,不过拉黑名单就免了,伤神,”他侧头了她,停顿几秒,忽然话锋一转,“我有些头痛,待会儿要t,所以先去洗个澡。”
“”
商仪半信半疑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随手脱了白色衬衫,又抬手去松皮带,她眨着一双水艳艳的眸子,目光从线条优美的小腹一掠而过,顿了两秒又挪回来,心无杂念着那儿。
陆吟迟发出诚挚邀请“如果你想鸳鸯浴,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我有些疲惫,但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咬咬牙勉力一战。”
商仪急匆匆把脑袋扭到一边,动作幅度大到陆吟迟很担心她会把脖子扭掉,她哼笑一声,特别轻蔑特别大声地表示“我呸我呸呸呸”
陆吟迟心情甚佳,抽出皮带后就没再继续脱,欣赏她半分钟,噙着笑扭身去了浴室,商仪凶巴巴了眼背影,倘若这厮不是她老公,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她恨不得趁他哪次喝醉给他录个视频,然后不打马赛克给他传播到网络上,搞个艳照门他还要不要这么嚣张。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拉回她的思绪,商仪有些颓有些不开心,脱掉高跟鞋,拿起手机沉默半晌,一个很可怕的念头突然袭上心头,惊的她花容失色,登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火急火燎找展文敏发泄死了吗我想给你说个事,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展文敏还有一口气,还苟延残喘活着,你能有什么事
商仪蹙眉我最近怎么觉得陆吟迟变帅了
展文敏沙雕。你老公本来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跟你凑一对,那是金童玉女、金玉良缘所以我这一波彩虹屁吹的你还算满意满意的话麻烦慰问一下加班中的我,发一个红包表示下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