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迟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自然不会再回答到底有多喜欢她这样肉麻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混乱有些顺理成章。
当商仪荡成风中落叶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把自己想象成一大块只要开发商开垦以后就特别值钱特别昂贵的地皮,捧着陆吟迟英俊中带着隐忍的脸庞微微出神。
感叹道商业奇才果然是商业奇才,永远那么刁钻那么深谋远虑。
因为不管说的再冠冕堂皇,事实证明他这个澡就不是白洗的。
这是多有远见卓识的一人啊,你不服气那是万万不行的,你不动心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厚重窗帘遮天蔽日,室内光线微微暗淡时方风停雨歇。
温热的室温蒸腾,她就像做了一个桑拿刚出来,脖颈到背脊完全汗湿。
白皙手臂探出来,垂床沿儿,寻找到一丝丝凉爽。
“过来。”
某人的声音此时此刻特有刚刚睡醒后的低沉沙哑,语气有些霸道,霸道中蕴含温柔。
商仪眨眨眼,往他身边凑了凑,与其同时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的手臂伸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以一种额头与额头想贴的亲昵姿势对望。
陆吟迟是那种很浅很淡的双眼皮,薄薄一层,起来略深邃,配上个人气质丝毫不落俗套。
今天与往常不一样,往常都是一板一眼的冷酷脸,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面瘫深情起来也可以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她都怀疑凝视她的并不是陆吟迟本人,而是跟他性格迥异的,一个隐藏身份存在于世的同卵胞弟。
许久许久,久到商仪已经不知道多久,作为夫妻两年多,次数用手指都数不过来并且自认为技术娴熟到可以自称“小司机”的已婚妇女,想到刚才这个男人上下滚动着喉结,居高临下霸道的要求她叫“老公”的场面,竟然不争气的面红耳赤起来,红晕和热气顺着脖颈慢慢往上,红到耳朵根儿。
她动了动,挣脱开,整个脑袋埋入对方胸膛,瓮声瓮气提醒“你还没回答问题。”
这个提问倒是很煞风景。
陆吟迟对她执着的态度很无奈,胸膛轻轻震动,发出一股气流冲破鼻腔的那种轻笑。
青色的胡茬坚硬又性感,有一下没一下摩擦着商仪白皙光洁的额头,小小惩罚她。
她低声吃痛,推开陆吟迟的下巴,抱紧这人的腰只好又往下钻了钻。
室内难得的温情惬意,温情到让人眷恋不已。
她心想。
行吧,不好意思就不回答,改天再问也是一样,最好等你喝醉酒了再问,然后录下来,做成小视频。
热汗褪去,陆吟迟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打小算盘,翻身而起,抖开单薄的小毯子,“冷不冷”
话音还没落地毯子就已经覆盖她身上,商仪有气无力蹙了蹙眉,手一掀,顺利把毯子甩一旁,嘴里一边念叨着“热死了”一边翻过身背对他。
商仪很快感到意识迷离,上下眼皮打架,隐隐约约好像中他好像起来,光着脚打开窗户,颀长的身姿站在特别隔温的白色双层小飘窗边,半晌没什么动静。
困倦中她好奇地抬起头瞄了一眼,这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呢,裹着金边儿睡袍,抱着胳膊,神情惬意又专注的望着外面凄凉景致沉默。
水榭别墅外风景自然是好的,不过那仅限于春秋夏季,眼下这个季节,恐怕除了白皑皑的山峰和干枯的只剩下枝干的树木以及冰冻的湖面再无其他。
接下来的事情商仪就模糊了,因为她很快不争气的睡了过去,每次两人为鼓掌后,她总是那个先体力不支睡一觉再说的人。
一觉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年,她睁开眼环视一圈。
室内寂静无声,黑漆漆一片,可以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地步。
半敞开玻璃飘窗外,小清新的帘布随风晃动,只听到飞沙走石北风呼啸,不知什么结构被吹得滋滋作响。
“陆吟迟”
她拥被子坐起来,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没人回应她。
作为温情过后时常被鸽的人,实在落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某个不祥的预感蓦然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