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收回神思,林屿现在已经有些不耐,他没工夫继续应付敷衍对方。
“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问这个?”
“不…”闻言布莱西脸上八卦的神情逐渐消失,眼眸低垂,像是有事要说。
林屿看明白了,示意他随意说。
布莱西指尖捏住衣角,语气有些弱:“我想要改变一下我们的交易。”
“我希望…你们能够将我带到安塞伦斯。”
因为其他星球生存环境的恶劣影响,许多雄虫们都会借着身份优势偷。渡到其他一些环境和经济更为优越的国家去。
但这种极为背刺当生育率的行为自然是被各国严令禁止,一旦被抓获,就算是雄虫也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布莱西自然是知道的。
他倒是也不是很怕这个惩罚,只是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没法出星舰。
他说林屿被囚着,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之前是心甘情愿的囚在这无形牢笼里而已。
格纳不喜欢他,他都知道,心里一直装着另外一只虫他也都知道。
可一直陪在他身边都是他不是吗?
他以为,格纳总有一天会认识到自己的好的。
可这种想法,随着林屿的出现,好像逐渐被动摇了。
那天回去以后他想了很多很多,经常望着星舰外面的天空发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外面有什么曼妙的风景。
事实上这里的气候环境都差极了,风沙刮起来,是多看一眼都会烦躁的程度。
他只是在想,既然都是雄虫,他为什么不敢像林屿那样说出‘换一个’的话呢?
为什么格纳并不承认自己,自己也从没想过另找他虫呢?
就算是首领的雄虫,也有选择离开的权利。
但他知道格纳一定不会放自己离开,虽然他没问过,但他就是知道。
就像格纳不允许他随便出星舰一样,雌虫似乎也很矛盾。
“不行。”林屿没有一刻犹豫。
“为什么?”布莱西不解。
林屿修长的指尖自袖口探出,放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这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他支着额头,歪着脑袋睨了布莱西一眼,神情是不近人情的冷淡:“别问为什么,想想凭什么。”
“我凭什么答应你。”
光是如何将法维斯给全须全尾的带走就够他苦恼的,怎么可能再给自己多找一个麻烦?
尤其此时他的光脑还是被禁用的状态,格纳在芯片上加了微型阻隔器,他也根本无法做到向外求援。
法维斯虽然很强,伤口也在信息素和药物的作用下恢复良好,但单挑格纳整个军区不用想都知道这近乎以卵击石,绝对的寡不敌众。